「啊哈哈,因為我的工作只是看清『計畫』。所以比其他的人更注意些。」

凝望著「小丑」坎帕尼爾拉似笑非笑的表情,約書亞沒有回應,唯有一絲謹慎從眼底滑過

「呵呵,雖然如此……但五年多沒見,你變了很多呀。相貌非常好了啊?」

約書亞淡淡回應,語氣中難得帶了些許的遲疑。

「說起來你……全沒變,好像那個外表沒有隨歲數而改變。」

把話說白了,就是人妖。

「嗚呵呵,因為每天都沒缺少修整皮膚,你穿女裝也不錯,要不要給你介紹些比較好的化
妝品?」

坎帕尼爾拉調侃著約書亞,但內容卻是半年前約書亞與艾絲蒂爾在傑尼絲王立學園參加的
舞台劇──在在暗示兩人,噬身之蛇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清二楚。

約書亞再次靜了下來,沒理會這近乎挑釁似的話語。但艾絲蒂爾已經沉不住氣了,她握緊
了手上的棒子,有些煩躁的開口:

「喂、真讓人著急啊。你在這裡等,是想和我們打吧!?那就快點來!」再拖拖拉拉下去
他們可走不了,她還要跟約書亞好好談談,沒空在這裡悠閒聊天浪費時間!

「啊哈哈,真是個有勇氣的女孩啊。我還在想約書亞的女朋友會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這不很相稱嗎?」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瞇起,約書亞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不過,艾絲蒂爾的反應倒是挺直接
──儘管她站在敵人面前,不該有任何一絲鬆懈,但直接談到這種話題她仍有些手足無措

也導致她的氣勢弱了一半。

「女、女朋友……」

然而坎帕尼爾拉的下一句卻讓艾絲蒂爾變了臉色。

「哎呀,那麼說空賊的女孩才是你女朋友了?很萌呀,約書亞。」

艾絲蒂爾有些不滿的嘟起嘴,一股澀意在胸口亂竄,但她還是抑制自己反駁的衝動,同時
再次心驚『噬身之蛇』情報網的細密程度。

懶得再和對方繼續談下去,約書亞打算結束談話,雙眼同時不著痕跡地找尋坎帕尼爾拉身上任何一絲破綻。

「……玩笑就開到此。只是為什麼你連喬絲特的事也知道……你的戰鬥力和我應該是一樣
的。那還打算來打嗎?」

艾絲蒂爾的攻擊力雖然不強,但他們兩人的默契也培養了五年,很多時候只要一眼就能看
出對方的想法,及時給予輔助的一擊。這樣的搭配雖然在「劍帝」萊維面前絕對沒有勝算
,但如果對手是坎帕尼爾拉就另當別論。

「啊哈哈,我沒那個打算。剛才我說了吧,我的任務是親眼看著『計畫』。沒有積極捕獲
你們的義務。」

約書亞挑高了一道眉,注意到他的語病。

──不積極,不代表不協助捕獲。

但他旁邊的艾絲蒂爾卻很明顯鬆懈下來。

「呼、是那樣啊。那為什麼要在這裡等?」

「嗚呵呵,那當然是為了想和你們打個招呼。可是,只是說再見,就太沒意思了。我覺得
應該小小給你們的脫出劇增加點氣氛。」

話落,坎帕尼爾拉彈了彈手指,一台巨大的鐵灰色機器人從兩人右方的中空底下出現,頭
頂上的螺旋槳啪搭啪搭的旋轉,發出刺耳的聲音,除此之外,全身上下的砲口瞄準了兩人
的位置,隱約還能聽到保險被放下的鏗然聲響。

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艾絲蒂爾錯愕的倒退兩步。

「什、什麼!?」

約書亞的語氣也添了幾分詫異。

「高機動飛行機器人《蒼白冥寂(Pale apache)》!已經生產出來了啊!」

坎帕尼爾拉輕笑了幾聲,戲劇化的感嘆。

「就這樣再會的兩個人面前出現了新的障礙,啊啊,少年少女的命運會如何呢!」

艾絲蒂爾不爽地轉過頭,正打算反駁時,巨大的機器人急速朝他們接近,迫使兩人不約而
同的跳開──而約書亞在閃避時還朝機器人的關節處砍了一刀,艾絲蒂爾在同時發動時屬
性的導力魔法輔助攻擊,同時也加快自己的速度,避開主砲射擊的範圍,在遠處擊出捻絲
棍。

約書亞忽左忽右地迅速移動,有時避開機器人躲到遠處,但卻在敵人將注意力轉向艾絲蒂
爾時又跳到機器人面前給它一記雙連擊。然而,與之前在船上遇到的機械怪獸不同,不管
是材質或精密度比想像中的難纏,即便發動時屬性攻擊力最強的範圍魔法都無法給予致命
的傷害,只能一點一點給予各部位打擊,逐一將火力分散。

最後,約書亞砍下了飛行的螺旋槳,讓整部機器人失去平衡而摔到船底爆炸。

坎帕尼爾拉從頭到尾都沒參加戰鬥,既沒幫助兩人也沒阻礙他們,只是饒富興味的看著兩
人一同戰鬥的樣子,最後滿意的拍拍手。

──彷彿是個看完戲的觀眾般,給予舞台上的角色掌聲鼓勵。

「幹得不錯嘛,約修亞自然不用說,小妹妹也挺厲害的呀。」

早已氣喘呼呼的艾絲蒂爾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你啊──玩笑開大了!」

邊說著,手上的棒子頗有威脅性的指向坎帕尼爾拉。

「別生氣、別生氣。那麼,沒我的戲了,小丑要退場了。」

討饒般的笑了笑,坎帕尼爾拉誇張地彎腰鞠躬,緊接著,原本在兩人面前清晰的影像逐漸
變淡,模模糊糊的樣子宛如搖曳的燈火,這讓艾絲蒂爾不禁再次睜圓了眼睛。

「嗚呵呵,再見了兩位。近期內還會見面的。」

語畢,模糊的影像隨著聲音一同在眼前消失無蹤。

「消、消失了……」艾絲蒂爾眨眨眼睛,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約書亞一邊站直身子一邊解釋,但很明顯心思不在上面。

「幻術的一種,不值得在意。還是快點--」找到飛行船,離開這裡。

倏地,幾個窸窣的腳步聲引起兩人的注意,再接著從遠處傳來清晰的對話。

「喂!真的來這裡了嗎?」
「啊啊--不會錯!」

被發現了!

兩人同時一驚,約書亞皺眉,對艾絲蒂爾吼道:

「艾絲蒂爾、快點!」話落,自己率先往前衝。

「嗯、嗯!」

艾絲蒂爾不再遲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同進入最深處的飛行船內,約書亞立刻回頭吩
咐艾絲蒂爾鎖門。

「鎖上門。船馬上就發動。」

沒等艾絲蒂爾點頭,他自己就衝進船艙,找到正中央的駕駛座坐下,從口袋中掏出事先準
備好的鑰匙,啟動引擎。

──啟動鑰匙認證、認證號碼輸入……

雙手迅速在操作盤上移動,很快地,機器傳來一個認證通過的嗶聲。

──好!

「哇哇……」

後方傳來艾絲蒂爾驚嘆的聲音,約書亞頭也沒回,只是騰出一手指著自己右手邊的位子,
語氣有些匆促的說道:

「現在正遠程操作把艙口打開,馬上發動了,快就位。」

「……嗯!」

艾絲蒂爾點點頭,將武器收了起來,依言坐到位子上,沒過幾秒鐘,下方的艙門開始緩緩
往兩側開啟,而後方似乎也傳來些許的咒罵聲與槍聲,還有門鎖被晃動的聲響;這些都沒
影響到約書亞手上的動作,他按下儀表上右下方的黑色按鈕,束縛飛行船的鐵圈突然鬆脫
,整艘船立刻直直往下降。

「掉、掉下去了!?」艾絲蒂爾吃了一驚。

約書亞雖然正忙著調整儀表上的各項設定,啟動反重力裝置,但不忘分神安撫她。

「沒問題,馬上就校正……好。」

彷彿映證他說的話般,原本還在往下掉的飛行船突然停下,接著便直直往前飛去。正當艾
絲蒂爾想鬆一口氣時,在她面前的雷達又亮起紅燈,警鈴大作。

「哇哇……這雷達顯示,有三個光點在接近!」

聞言,約書亞蹙起了眉頭。

「啊啊、追來了。得設法擺脫掉。」

邊說著,他一邊操縱著舵,琥珀色的雙眼緊盯著螢幕,踩下踏板,嘗試提升船隻的速度以
拉開距離。

艾絲蒂爾在此時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約書亞……會操縱飛行艇?」

「會一點。只是,這艘飛行艇沒有搭載武器,狀態不是很好。」

基礎的技術在山貓號上學過,剩下的部份是在古羅利亞斯號實際操作學習,雖然大部份都
是維修為主。

艾絲蒂爾困惑地眨了眨眼,偏頭看向約書亞。

「是嗎……那,為什麼特地選沒有武裝的船?」

這次,約書亞沉默了幾秒鐘,像是在斟酌字句般,最後才淡淡說明。

「……這艘船隻在整備中,認證的部份比較不嚴苛所以才能順利啟動;另外由於緊急事態,所以沒多餘的時間來選。」

艾絲蒂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整句話在她的腦袋轉了一圈,然後憑著感覺喃喃重複著關鍵
的字眼。

「緊急事態……」

約書亞抿緊唇線,繃緊了神經,眼睛盯著一閃一閃的螢幕,沒吭聲。

「那個、難道……是指我被抓到『古羅利亞斯』上的事?」

感覺到那雙朱紅色的眼睛正凝視自己,約書亞沒正面回答,只是略微調整了坐姿,將舵轉
向左側。

「……就聊到這裡,注意,要搖晃了。」

聞言,艾絲蒂爾反射性地低頭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雷達,原本還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三個紅
色小光點,這時幾乎是緊接著他們一同飛行了。

接著,窗外槍聲大作,船身開始劇烈搖晃。

「哇哇……」

橘紅色的火花在眼前閃爍,震耳欲聾的槍響中,夾雜著偵測雷達的嗶聲,艾絲蒂爾抓緊座
椅旁的兩邊把手,極力維持自己的平衡,朱紅色的雙眼緊盯著雷達螢幕,而約書亞則踩下
踏板加快速度,試圖避開後方的夾擊。

然而,在左前方的雲端卻出現了第三艘飛船,近乎包圍式的攻擊讓約書亞一時不知該如何
閃避,同時,被三艘船的主砲鎖定的紅光與警告鈴響大作;這使得約書亞忍不住蹙眉。

「……不好了。」

令人意外的是,艾絲蒂爾的臉上沒有慌亂失措的焦急,語氣顯得冷靜而沉穩,彷彿在觀察
整個情況。

「來追擊的傢伙,非常高明啊。」

分神瞥了她一眼,約書亞很快把視線轉回前方。

──不是彷彿,她是很認真的在掌握眼前的情勢,想出對策。

原來如此,畢竟她曾毫髮無傷從四個執行者前全身而退,雖然他們都不曾認真與艾絲蒂爾
交手,但如果沒有一定的成長,恐怕也辦不到。

在危及的時刻冷靜思考解危方法,就是成果之一吧?

「他們通過《結社》的強化程式,修得了操縱技術,雖然沒實際應用到,但單方面非常難
對付。」

聞言,艾絲蒂爾點點頭。

「是嗎……可是,沒有機會應用,如果製造一個意外,引開注意力--」

轟然一聲,船隻傳來巨大的晃動,兩人不約而同睜大了眼。

「被、打中了!?」艾絲蒂爾忍不住驚呼。

琥珀色的雙眼迅速掃過儀器螢幕,約書亞堅定的搖頭。

「不……不是這艘船!」

有援兵?

才想到這裡,眼前的螢幕上掠過一抹墨綠色的船影,接著像是掩護似的刻意與他們並肩齊
飛。約書亞與艾絲蒂爾雙雙瞪大眼睛,同時認出剛才將敵方擊沉的,正是來自於幫助他們
解圍的「山貓號」。

「啊、那個!?」艾絲蒂爾驚呼,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山貓號》……為什麼?」

約書亞吶吶地喃喃自語,同樣錯愕的愣在當場。

接著,船上的揚聲器傳來了女孩子的嗓音,儘管因為有些許雜訊,使得聲音摻雜了些許沙
沙聲。

「……約書亞!那邊的是約書亞吧?!」

──這聲音……

艾絲蒂爾拉下了臉,朱紅色的瞳眸有些不滿的瞇成一條線。

「為什麼──」會是那男人婆來救我們啊!

話還沒說完,坐在駕駛座的約書亞則立刻回應,語氣中透露些許的興奮。

「啊啊,在這裡!為什麼你們在這種地方!?我還以為你們出了利貝爾了呢!」

另一端的喬絲特笑嘻嘻的回答約書亞的疑惑。

「嘻嘻,大哥他們擔心你有沒有麻煩。所以就盯上那個在空中的巨大船隻啦!」

話才剛說完,立刻有道男聲很不給面子的吐槽,還刻意在半當中提高了音調,作弄小妹的
意味十足。

「呵呵、說得好──不知道是誰那麼拼命地拜託我們啊。」

「吉、吉爾哥!」

透過揚聲器,艾絲蒂爾與約書亞可以聽到敲擊的鏗然聲響,貌似喬絲特又驚又羞的用雙手
拍打著金屬的欄杆,而且還不甘心的用腳跺地。

一道粗獷的嗓音在此時插了進來。

「算了,因為我們也是有很多帳要跟『結社』算,所以出了利貝爾沒多久,就決定回來還
帳。」

聞言,約書亞沒有接話,倒是艾絲蒂爾認出對方是山貓號的首領,注意到約書亞臉上露出
的複雜神情,她率先開口:

「是嗎……謝謝,得救了。」

這聲道謝可讓某人樂歪了,喬絲特得意的哈哈大笑。

「嘻嘻嘻,你們可得好好感謝我才行的哦!」

聞言,艾絲蒂爾有些不服輸的嘟起嘴,正要反駁時,吉爾困惑的聲音傳了進來。

「可是,從剛才開始,就好像沒看你們有反擊。出了什麼問題?」

約書亞一邊計算敵方與我方的巨離,分神答道:

「因為緊急事態,我只能調用沒有武裝的船,有點麻煩。」

「是嗎……」吉爾應了一聲之後就沒下文,似乎正努力想辦法。

「怎、怎麼辦……」喬絲特的聲音則露出些許的憂心。

倒是大哥多倫很快就下了決定。

「好,這樣的話我們就這樣兵分兩路!一隻的話就容易甩了吧?」

約書亞這次只沉吟了幾秒便回應。

「嗯……沒問題。」

畢竟與約書亞共同行動也有段時間,因此,卡普家的三兄妹也清楚約書亞的實力,當他們
奪回山貓號時也相當依賴他的判斷──無形中他們有了相同的默契,通常約書亞決定,並
且認為方法可行,而他們也沒異議時,討論就到此結束。

雖然吉爾與喬絲特信任約書亞的駕駛技術,然而在結束通話之前,還是各自多叮嚀了一句
才切斷通信。

「噢、願女神保佑!」
「約修亞……小心喲!」

下一秒,兩艘船各自轉往不同方向,加速消失在重重的雲霧之中。

跟在他們後方的兩艘紅色飛艇,也各自散開急追過去。

蔚藍的蒼穹下,數道機尾雲劃過天際,留下了白色的軌跡。


(待續)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不能怪她,因為在過去五年中,他一直扮演的是潔身自愛的乖寶寶,就算耍小聰明也不會
把其他無辜人員捲入。

這對以前時常執行暗殺任務的他是家常便飯,只是在布萊特家的感化下沒再使用而已,因
為那不符合布來特家的作風。

但是現在,他的名字是約書亞‧阿斯特雷,原結社執行者NO.XIII的『漆黑之牙』,面對
的是強大的敵人,在必須保全自己與艾絲蒂爾的狀況下,他別無選擇只能出狠招。

儘管他剛才還因為不想讓艾絲蒂爾見血,沒當場了結那五人的性命。

「……你行。沒想到可以侵入需要認證的機關部……」

萊恩啞然了半晌,而後微晒,顯然也已經猜到約書亞的目的。

「二十二個基礎引擎全部做了不同的手腳……教授和蕾恩他們現在不在,能解除的只有萊
恩。」

約書亞直接掀開謎底,沒打算在艾絲蒂爾面前一次了結那麼多人命──雖然約書亞還是覺
得,這樣真的省事很多。

……至少利貝爾的安全可以暫時保住。

「這就是為了阻止計畫最後的王牌嗎……而挑在這個時機到底又是什麼意思……打算一直
從那個欺瞞中逃跑?」

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萊恩一眼就看穿約書亞沒說出口的掙扎。

「……」

約書亞沒答話,琥珀色的雙眼警戒的瞪著萊恩,直到他放下劍後才悄悄鬆了口氣。

「呵呵,下次見面前,好好準備答案吧。」

邊說著,萊恩轉身,瞥了約書亞一眼。

「我期待著。」

萊恩沒多作停留,毫不猶豫的跨步離去──一如他出現那般無聲無息,只見他的身影最後
沒入兩人前方的黑暗裡,再也不見蹤跡。

「……」

答案……嗎?

約書亞望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無言。

「那個,約修亞……我……我……」

艾絲蒂爾又急又慌──她像是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卻無法完整的用言語表達出來,但是
她的聲音喚醒了約書亞的理智,只見他轉頭,平靜的望向她──成功的堵住了她接下來想
說的話。

他們是該談談,但現在不是時候──

主動現身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他發現艾絲蒂爾正不顧一切想找回自己,每一項行動都是
針對結社而來──為此,他必須讓艾絲蒂爾打消追尋自己的念頭。

但前提是他們得安全脫出。

「……有話待會再說。已經確保一隻脫出用的飛行艇,下了這前面的臺階,然後去船艙的
飛機庫。」

艾絲蒂爾乖乖閉上嘴巴,點點頭。

「啊……嗯……知道了。」

******************************

兩人再一次並肩作戰,儘管懷念,但是沿路冒出來的機械獸和艦內的機關讓他們根本沒閒
情逸致去感受那些,約書亞揮舞著雙刀,以一擊斃掉一隻機械獸的速度前進,速度快得讓
艾絲蒂爾根本幾乎不用揮棒,只需偶爾補上最後一擊即可。

終於來到格納庫前面,兩人補滿了導力器需要的導力後,艾絲蒂爾順便將身上的傷口一次
清理乾淨,約書亞盯著她一會,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一絲血跡後,他們再度衝了出去。

一踏進格納庫,艾絲蒂爾不禁停下腳步,睜圓了眼睛。

「厲、厲害啊……船裡面有這麼大的機場啊。」

呈現在艾絲蒂爾眼前的,是規模不下於利貝爾王國軍事要塞的格納庫,放眼望去,左右兩
邊各有數台結社專用的紅色飛行艇──這讓艾絲蒂爾忍不住嘖嘖稱奇,雖然在逃離房間的
時候已經體驗到這艘船艦的巨大程度,但萬萬沒想到連停放飛行船的格納庫面積都如此寬
廣。

聽到艾絲蒂爾的驚呼,約書亞停了下來,轉頭對她解釋。

「結社引以為豪的戰鬥母艦,『紅之方舟』古羅利亞斯,可以容納十二台飛行艇。」

這台戰鬥母艦的火力本身十分驚人,再加上這裡隨時可移動的十二台飛行艇。另外還附帶
大量結社調整過的士兵,四名執行者以及使徒之一的教授,這麼多的精英聚集在一起,奪
取輝之環的同時,順便攻下利貝爾──這對他們而言一點也不困難。

就是因為考量到這個因素,約書亞才決定要炸了古羅利亞斯,可惜計畫中途生變。

「真、真不敢相信啊……」

驚愕的視線繞了一圈,艾絲蒂爾仍喃喃讚嘆著,不過時間並不容許他們慢慢參觀。

「有確保可以脫出的船,在飛機庫的最深處。」約書亞的聲音把艾絲蒂爾的注意力拉了回
來。

「嗯、知道了!」

艾絲蒂爾點點頭,抓緊了手上的棒子,與約書亞再度一同前進,穿越了第一與第二機庫,
然而,在第三機庫的終點前卻出現一名身著桃紅色西裝的短綠髮男性,左頰上還有顆紅色
星狀的痣。


「嗚呵呵,沒遲到啊。」

艾絲蒂爾當場倒抽一口氣,全身的神經不由自主緊繃,約書亞也在同時提高了警戒,琥珀
色的眼瞳銳利地射向來人。

「你、你是!」
「……坎帕尼爾拉。」

眼前的男性眨了眨血紅色的瞳眸,悠哉的笑了笑。

「真薄情啊,約書亞。只和萊維談話,不找我打招呼?」

而約書亞則意外乾脆承認自己的失算。

「因為沒想到你還留在船上……我的行動被你看破了嗎?」

他的隱身功夫對這批執行者的有效成功率只有五成,所以他早已做好被發現的心理準備,
不過潛伏在古羅利斯號時,空之女神似乎特別對他眷顧,不但避開許多與眾多執行者面對
面的機會,甚至還讓他有時間摸透整艘船的構造。

當然,這好運只維持到艾絲蒂爾被抓上船為止。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羈絆之所在(約書亞視角)
 
 
──「……上面說要24小時看守,每兩小時換一次班,知道了嗎?」
 
正在暗自計算如何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把整艘方舟炸毀的約書亞,忍不住疑惑的抬頭望著發號施令的那人──以及站在他前面,親自被他挑選的七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執勤,輪流巡視船上的各個機關,以及維護及修復的工作──日復一日,來到這裡大約一星期後,約書亞總算摸清楚船艦的構造,被分配的小組的時間工作表。偶爾,會聽到一些教授正暗自計畫解放「輝之環」的消息──
 
「輝之環」究竟是什麼,教授打算用它來做什麼?
 
並非不好奇,也不打算袖手旁觀。然而,只要父親在的話,父親一定會想辦法阻止,就算無法立即有效,最起碼也能延緩計畫的進行,然後艾絲蒂爾會很平安的繼續當她的正游擊士。
 
記得上船之前,她的等級就已經升到D的樣子……
 
有父親守護著,雪拉姐當她的搭檔幫忙,另外一個星盃騎士團的第五號守護騎士──「外法獵狩」凱文‧格拉漢姆,或許也能助她一臂之力。奧利維爾跟科羅賽也在她身邊,再加上她之前去訓練所提升自己的技能──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喂,那邊,你在發什麼呆,要你跟著一起輪班是沒聽到嗎?」
 
停下手上的工作,約書亞不由自主愣了愣,一股不好的預感直竄心頭。
 
「抱歉。」力持聲音的平穩,約書亞直起身面對來人。「我以為你把你自己算到那八人裡面去……但是為什麼要看守客房?」
 
「嘖,你還真是碰到機械就什麼都忘啦?」對方先是不耐的抱怨一句,接下來又補上回答。「幾個小時前,教授他們回來時帶了個已經昏迷的黃毛丫頭,身上還帶了一根很長的棒子,我問過她的身分……萊維大人說,她是正游擊士。」
 
劍帝……萊維?
 
──帶著棒子的正游擊士!?
 
一個令人驚恐的念頭閃過腦海,在頭盔下的約書亞睜大了眼睛,過了好幾秒才勉強抓回自己的神智。
 
不行──光是這點情報就慌亂,還不行。
 
「……是嗎?」約書亞狀似平靜的反問,在心底已經拉起了警報。
 
──艾絲蒂爾被抓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發展。
 
原本以為只要離開那裡,艾絲蒂爾就安全了;原本以為只要完全跟他們切斷了關係,結社的人便不會再找她們下手……雖然艾絲蒂爾已經決定要和結社為敵,但是以她的身手而言,對結社跟執行者來說,閉著眼睛都能輕鬆解決。
 
──所以,根本不需要花精力去對付,等對方自動送上門來再處理。
 
約書亞之前以為,跟「輝之環」比起來,教授是這麼想的。
 
──或者,這是引誘他上鉤的餌?
 
由於他在格蘭賽爾的失態,讓教授充分掌握到他的弱點──他還以為那個惡魔根本無視艾絲蒂爾的存在,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招。
 
「沒錯,剛才聽說她在大廳跟教授大打出手……真是白痴,根本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竟然沒發覺一共五個執行者在暗地守著,正游擊士都是像她那樣遲鈍的話,根本不足為懼。」
 
約書亞看著那個冷笑的士兵,沉默。
 
──如果今天這個傢伙的對手是父親,或者是雪拉姐,他絕對不會這麼想的。
 
「不過算了……更好笑的是,聽說教授有意讓這個小姑娘加入執行者的候補……這麼遲鈍還能算執行者啊?」對方依舊嘲笑著,對這件事情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議,而且態度十分輕忽。
 
……等到你有機會親自領教艾絲蒂爾的飛踢就知道她發起飆來有多可怕。
 
約書亞決定換個話題,再聽他繼續說艾絲蒂爾的事情,尤其有關執行者候補──
 
他大概會管不住自己的雙手,直接把這裡面的其他七人用漆黑之牙一口氣解決掉,反正他們現在處處都是空隙。
 
算了,艾絲蒂爾在這裡,還是別隨便出手暴露自己行蹤。
 
「……既然她現在人在大廳,我們現在就得去嗎?」
 
「噢不,她現在已經被押著回房,已經有人去當第一班的看守,你跟另一個傢伙──」眼前的人指了另一個方向,約書亞跟著他的視線轉過頭。「是第三班,四個小時之後換你們。其實原本不需要這麼做的,要不是教授要出去怕那丫頭搞鬼,我們也不需要去看守……」
 
──四個小時,足夠準備飛艇的武裝,順便把眼前的「夥伴」給打昏。
 
「我知道了。」約書亞淡淡回應,感覺到自己理應平靜如水的情緒微微波動。那不是因為「吃驚」或者「害怕」──
 
而是,一股想殺人的怒火。
 
恐怕萊維知道他在這艘船上,所以才刻意放出這個消息想引他現身……也就是說,這次的潛入已經被發覺,再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思……雖然好不容易得到的認證有點可惜,但是再不撤退,連自己的行蹤也會被發現的。
 
──請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耳邊響起了喬絲特帶著哭泣的嗓音,約書亞暗暗嘆息。
 
他無法回應喬絲特友好的舉動,但那張哭泣的臉、說話的語氣──無一不像那時在格蘭賽爾皇城的屋頂花園上,艾絲蒂爾悲慟的模樣──或許正因為如此,他無法狠下心拒絕喬絲特的請求,讓自己做了一個根本就不可能達成的約定。
 
──艾絲蒂爾……
 
閉上眼,少女微笑著朝自己伸手的畫面再次浮現。
 
約書亞暗自在心底無奈的嘆息,也忍不住嘲諷自己──才過幾個月,映在腦海中的影像不但沒有模糊的趨勢,反而越來越清晰;偶爾,耳邊甚至還會迴響著她充滿朝氣的嗓音。
 
然後,他才發現那只是殘存的心理作用,五年美夢在他心底劃下的痕跡。
 
想她,思念她……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他自己清楚,就算離開她身邊,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她,輾轉打聽關於她的情報,他能欺騙別人說──因為不想讓她捲自己的戰爭,這是為背叛她而做的小小贖罪。
 
但他卻無法克制心中見她的渴望。
 
只要聽聽關於她的事情,他就能輕易勾勒出她活躍的身影、生動的表情,還有那雙朱紅卻帶著異常堅定的眼神──那個無時無刻,永不害怕放棄,直直挺起腰桿往前看的少女……
 
──或許,靠近陽光太近會灼傷;但是,已經習慣了陽光陪伴的自己;卻在失去後,用另一種方式去追逐她。
 
原本預計,就算無法打贏教授,玉石俱焚也無所謂。
 
但是聽到喬絲特的哭聲,聽著她帶著哭音卻努力忍著自己的害怕對他這麼說,約書亞不由自主想起了臨去之前,艾絲蒂爾邊哭著邊無力的在自己面前滑下的那一幕……
 
她不在乎他的過去,不在乎他的心是否壞掉,只是撐起笑容──告訴他,她喜歡他,喜歡那個曾經暗殺她父親,雙手已經染上千萬人血腥的自己……就算在離別的時刻,她還是用著她的方式救贖他。
 
儘管,他被那種陽光刺得疼痛不已。
 
約書亞知道她曾經徹底消沉過一次,一個人淋著雨在王都的街上尋找自己的蹤跡,然後又衝動的坐上飛艇,從王都一口氣飆回洛連特,然後又如同旋風似的颳回家裡──他能想像出她慌張的樣子……回到家一定先跑去他的房間,直到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他任何留下的影子,她才痛哭失聲的跪坐在地。
 
……家……
 
果然,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改口啊……
 
跟約書亞說話的士兵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儲藏間,只剩下他和那個「暫時的」搭檔。
 
「喂,反正還有點時間,我們去機庫晃晃吧,還是你想去認證的機關部?聽說你在機械方面很有一套,我們去問問看有沒有辦法請哪個執行者大人帶我們進去。」
 
……這傢伙倒是提供了一個好主意。
 
約書亞嘴角一抿,不再猶豫,上前後直接從腰際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刀背砍中他的後頸──雖然殺了對方會比較直接省事。
 
不過他猜……除了原本這次預定的計畫外,沒必要殺人……反正,都只是叫對方閉嘴,方式可以有很多種,無須做到如此絕情。
 
閉上眼,將心湖的波動壓下後,將對方昏迷的身體踹到角落,然後打開大門,一抹刺眼的光線隨之映入眼簾──
 
趁教授他們離開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得把艾絲蒂爾救出去才行……
 
太陽不適合待在冰冷的陰暗之處,那只會使她加速燃燒她的熱量,而後在沒有人的關心下死去。她應該無時無刻高掛在蔚藍的蒼穹,閃耀著燦爛的光芒,照耀大地、溫暖人心……
 
──或許會再次灼傷,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管。
 
瞳孔適應了白光,約書亞眨眨眼睛,跨出腳步前往需要認證的機關部──目標是機關部──二十二個基礎引擎。
 
握緊了腰際的雙刀,當眼睛適應了光明之時,不可否認的,他竟有了一絲期待。與她,即將再次見面的興奮感在一瞬間如同電流般竄過全身。不可思議的,對於必須強迫撤退的無奈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
 
是再次相見的……喜悅……
 
************************************
 
他現在要糾正,剛才的情緒絕對是一瞬間過於美好的錯覺。
 
艾絲蒂爾從來就是個會惹麻煩卻不會收拾善後的爛好人──早在認識她的時候就知曉這一點了,問題是她對這點嚴重沒有自覺,到最後還要他這個説再見的人來收拾善後──
 
對,說到底就是因為她在追自己,所以被教授當餌,讓他想炸艘船都沒辦法。這次找到她後一定要說清楚,徹底讓她死心。計劃第一次失敗也就算了,接下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她要是每次都來攪局,那他之前下定決心離開就會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他了解艾絲蒂爾的性格,要是不說服她停下來,當她一旦下定決心,眼前就算是死亡深淵,她也照跳不誤──而且在跳之前還會讓旁邊的夥伴安心,說什麼跳下去也不會有事,一定會活著回來的鬼話。
 
他見識過不下百次,認定目標後就往前猛衝的幹勁──
 
見鬼的執著!為什麼非追他不可呢?
 
而且現在偏偏還在這種節骨眼上拼命添麻煩。
 
──她也未免太會跑了吧?
 
順利搞定引擎後,約書亞直想急忙趕到她身邊,在奔跑的路上不斷問著跟自己穿著相同軍服的士兵,結果出籠的答案從第二層後部、甲板都有……更糟的是,她就連逃跑都跑的「光明正大」──讓船上的緊急安全措施啟動,導致直線的道路全被迫放棄,除了尋找外還得繞遠路耗體力。
 
──還以為變成正游擊士她會比較穩重點。現在看來,根本是其他的同伴拉住她的腳步才沒讓她橫衝直撞……
 
然後按照她那種一條線的直線思考方法,她不會以為只要上了甲板就有辦法離開吧!?
 
隨著時間流逝,約書亞發現自己的火氣有不減反增的趨勢,剛才萌生的喜悅也正逐漸消失當中──眼角瞥見另一個想上來跟他搭話的無名士兵,眼珠子習慣性掃周遭一圈且確定沒人後,右手立刻抬起砍向對方的後頸。
 
──咚!
 
對方應聲倒地。
 
但約書亞可沒時間回頭去看對方安然無恙,他有預感,現在有七、八成的人已經知道她的去向。雖然教授下令別傷害她,但誰知道艾絲蒂爾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在嚇到那些狗急跳牆的士兵後一個擦槍走火……
 
宛如看見被鮮血染紅的栗色長髮,約書亞的眼神瞬間結冰。
 
出口近在眼前,只需再往前幾步就能碰觸到她……
 
「『執行者』暫且不論,我是不會輸給你們這些雜魚的!放馬過來吧!」
 
還沒看到人,她爽朗且充滿朝氣的聲音便傳入耳中──幾乎是反射性的,約書亞緊急煞車,立刻轉進甲板附近的出口角落處安靜觀察。
 
在刀光劍影中,只見艾絲蒂爾的身影靈活穿梭著,繫在左臂上的導力器流轉著黑色的時屬性光芒,在眾人接近的同時揮棒逼退攻勢──她的身手很明顯的進步許多,比起以往不知死活的拼命猛衝,現在的她似乎更懂得在防守之間尋找空隙後再反擊。
 
發動中範圍時屬性攻擊魔法的黑色光芒在眾人間穿梭,精準度和速度與過去相比大大提升,以各方面而言,在短時間之內她成長了許多。
 
──導力器貌似也換成新型的……這成長的幅度真難以置信。他還記得,她對構造複雜精密的導力器頗為頭疼,現在竟然能夠活用自如,把訓練有素的結社士兵逼得節節敗退。
 
很漂亮的一戰,但是明顯打的辛苦──畢竟一對五,即便她動作再怎麼快仍免不了被砍上幾刀;而且說實在,雖然她已經學會如何防禦,但是距離技術上仍有相當的差距……
 
終於,連同基爾巴特共五人全都被打倒在地。
 
「不、不可能……一個人就把這麼多人……」負傷的基爾巴特看起來比一年前還要狼狽些許,只見他神情慌亂,一手捂住被艾絲蒂爾一棍打中的左肩,滿臉錯愕望著她。
 
不過約書亞完全不同情基爾巴特。
 
……艾絲蒂爾雖然勉強避開炸彈自爆致命的一擊,但由於爆炸而飛散的殘存碎片還是劃傷了皮膚。
 
「哈哈……知道游擊士的厲害了吧!」
 
在背光的照射下,少女的身影昂然而立,栗色的長髮隨著微風飄動,露出了其中一只手臂,只見理當白皙的皮膚多了幾道傷口,其中一條長長的血痕貫穿而下,血滴無法抵抗重力的狀況下,滴落到鐵灰色的地上。
 
輕脆的聲音微小且不容易察覺,但五官遠比一般人敏銳的約書亞卻聽得一清而楚。
 
依舊面無表情,但是藏在面具下的雙眼卻危險的瞇了起來──約書亞只感到一陣怒火往上竄升,萬分後悔一年前沒在燈塔時把基爾巴特給扔到底下去讓他意外墜死──艾絲蒂爾身上有幾道傷痕就是他的傑作。
 
──她到極限了。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再加上她的傷勢──約書亞在一瞬間下了判斷。
 
經歷了一場苦戰,儘管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但是中間斷續的喘氣騙不了人;手腳和關節處有些輕微的破皮,裙子的邊角也破了些許,就連備戰姿勢的破綻也比以往明顯。
 
思及此,約書亞忍不住蹙眉,因為戰況實在不樂觀。
 
一人單挑經過訓練提高體能的士兵五人,已經十分勉強,即便是執行者多少都會有點皮肉傷,而艾絲蒂爾只是從未經過調整的普通人。
 
再者,雖然這些人位於最底層的雜魚,但是艾絲蒂爾應該不知道,若真要硬拼,她是毫無勝算的──這場硬仗之所以能打贏,頂多只是對方輕視她而已,而現在,她已經失去這個優勢。
 
「不愧是『劍聖』的女兒……有點小看妳了。」
 
不出約書亞所料,其中一人緩緩站了起來,原本氣若游絲的語氣在一瞬間轉為陰沉,當場讓艾絲蒂爾變了臉。
 
「……看來得把『限制』解除了。」
 
話落,只見眾人宛若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地重新站起,不約而同拿起武器對準艾絲蒂爾,而後者現在連站立都有點勉強,更別提再打一場遠比之前更激烈的戰鬥。
 
「哈哈,嚇到了吧?『結社』的技術力量把我們的身體能力強化了,比普通人強壯多了。」上一秒還在氣喘的基爾巴特,此時顯得神采奕奕,只見他露出以往的狡詐笑容,傲然地瞪視著艾絲蒂爾。
 
不再遲疑,約書亞踏步而出,離開了藏身處。
 
「咳……!」握緊手中的五輪棒,艾絲蒂爾的神經再次緊繃,不由得露出些許謹慎的表情。
 
「……趕上了啊。」
 
停在甲板口,約書亞刻意這麼說著──多拖幾秒時間適應外面的亮度,待在船體內部的時間有點久,他需要一點時間適應刺眼的陽光。
 
「好像打得很辛苦啊,我也來幫忙。」
 
他看著艾絲蒂爾,後者終於轉頭,半是訝異半是警戒的望著他。
 
不看還好,這一看,約書亞注意到艾絲蒂爾的左頰不深不淺多了一小劃血絲──不管是基爾巴特幹的還是因為子彈擦傷,這無疑更加堅定了他使用『漆黑之牙』的決心。
 
「哈哈,沒那個必要。小女孩雖然很頑固,但屈服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就在那裏看吧。」
 
某人繼續不知死活的說著,完全沒察覺對方平靜的語氣下多了一抹殺意。
 
「……我不是跟你說話。」鈍感到無藥可救,這傢伙,難怪只有當結社最底層的雜魚士兵。
 
「呃……」
 
沒等對方說完,約書亞已經抽出雙刀蓄勢待發──鎖定定點目標的位置。
 
眾人大驚,趕緊拿起武器防禦;唯獨艾絲蒂爾瞪大眼睛傻在當場。
 
「……太慢了。」
 
只見他雙腳一蹬,鮮紅的影子無聲無息隱沒在眾人面前,而後只聽到耳邊氣流的呼嘯聲,銀白色的刀身在眼前一晃,後頸立刻承受了劇烈的撞擊──除了基爾巴特以外的四人全都眼前一黑,不支倒地。
 
才一瞬間,約書亞已經來到基爾巴特的眼前,後者過了半秒才發現自己被將軍了。
 
「……怎、怎麼回事……」吃驚到連舌頭都打結,基爾巴特瞪著比在眼前的刀鋒,還是不清楚剛才短短幾秒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
 
約書亞聽見後方艾絲蒂爾隱約的驚呼,面具下的他,唇角泛出一絲了然的微笑──艾絲蒂爾已經發現他了。
 
或者該說,在他說話時,他注意到艾絲蒂爾的眼神閃過一絲迷惑,而後在他抽出武器時變成篤定,進而露出震驚的表情。
 
「怎、怎麼、你!?」當場倒抽一口氣,基爾巴特吞嚥了口水才勉強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你打算幹什麼!?」
 
「抱歉……我不是你這邊的。」而且你也不適合做這份工作,經過調整還有另外四人助陣,在這種狀況下連游擊士都擺不平,也代表你的天份也不過如此。
 
約書亞暗想著,但手可沒停下,刀鋒一轉,刀背狠狠擊中基爾巴特的腹部──力道比剛才對付那四個士兵稍大,只見基爾巴特整個人往後飛,摔倒在地之後立刻暈了過去。
 
「……」
 
習慣性的甩了甩刀,然後收入刀鞘,約書亞不意外聽見艾絲蒂爾當場倒抽一口氣──那是他在戰鬥結束後的習慣性動作,他還記得艾絲蒂爾老嘲笑他愛耍帥……
 
明明分離才不到一年,約書亞卻覺得……這次的見面恍如隔世。
 
但是,該唸的還是要唸──她這麼做全把他的計劃打亂不說,把自己搞得全身是傷,是要讓他對凱西烏斯更愧疚嗎!?
 
「真是的……妳到底是怎麼想的?」
 
背後的氣息不穩而零亂,約書亞閉上眼,乾脆抬手摘去了頭盔,只見它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然後咚咚落地,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已經成了正遊擊士,卻還是一樣沒頭腦呀……這種場合逞強到底有什麼好處啊?」
 
深深吸了口氣,約書亞終於轉身看她──那雙紅色的眼睛盈滿淚水,艾絲蒂爾的表情是又驚又喜──只見她數次張了嘴又闔起,才以一種小心翼翼,又害怕眼前的他會憑空消失的口氣說道。
 
「……啊、啊哈哈……約修亞啊……」嘗試性的開口,從胸口深處湧上來的熱意,讓艾絲蒂爾的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也不禁微微顫抖著。「那個……不是夢吧?」
 
聞言,約書亞忍不住苦笑──儘管已經發現有人從後方走過來的現在。
 
「真是夢的話……我也不會被妳弄得那麼緊張了。」嘆氣,估算著後方走過來的速度,約書亞適時的轉首,神色一凜。
 
「而且,現在狀況也不容我們樂觀。」
 
彷彿配合約書亞的感應,一道低沉的聲音隱約從風中傳來──
 
「呵呵,終於現身了啊。」
 
話落,在甲板另一邊的盡頭出現了一抹銀白色的光──只見來者穿著棕灰色的大衣,銀灰色的髮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手持一把金黃色的劍,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彷彿早已猜到約書亞潛入方舟已久。
 
「……好久不見,萊維。看來你好像預想到我的潛入了。」
 
約書亞的嘴角微微上揚──別離五年後,正式第一次的見面──對他而言,萊維是如尊敬的兄長般不可或缺的存在,就某方面而言,他對自己的了解還遠超過艾絲蒂爾。
 
儘管目前是敵對關係,但他還是很高興──能夠面對面的談談。
 
「因為從你的能力考慮,這是非常可能的。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看來似乎是猜到他會潛入,但是對於用什麼方法還是沒有想到──恐怕是已經細心防範,都特地從湖邊研究所換到方舟上,卻還是阻止不了約書亞的侵入。

「狙擊來到這艘方舟,航路固定的偵察艇。也沒有『執行者』,所以很簡單就能潛入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努力避開執行者的過程還是驚險重重,所以約書亞都用各種藉口讓自己盡量待在格納庫附近,連甲板的另一邊踏進去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都算的出來。


「……連教授招來方舟的事都預料到了啊。看來作為『執行者』的感覺全部恢復了。」

 
萊維用肯定句點出約書亞的狀態,後者不置可否的微笑。


「托你們的福。怕什麼時候會被萊維你們發現,總是提心吊膽。」

 
因為對其他執行者他還有戰勝的機率,但就他一個──以目前的狀況而言,絕對會完敗,更別提十次有七次的隱身都曾被萊維給找出來。
 
剩下那三次中,一次是運氣好,另外兩次是他繃緊了全數的神經才沒洩露自己的氣息。


「呼……沒有人識破你隱藏身影,但是,隱藏身影這種東西,被知道一次就結束了。你已經失去最大的武器,到底打算怎麼面對我『劍帝』?」

 
萊維好整以暇的反問。
 
這句是鐵錚錚的事實,約書亞之前當然有考慮到,但是為了艾絲蒂爾,他不得不豁出去──儘管猜到代替方案的成功機率很低。
 
所以,他無語。


「……」

聞言,一直保持沉默的艾絲蒂爾立刻衝上前,握緊了手上的棒子,擺好戰鬥姿勢。
 
「喂、等等……!說話小心點,因為還有我呢!就算你再強,也不能這麼簡單……」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約書亞無情的打斷。


「……退下,艾絲蒂爾。就算妳我聯手也無法贏過萊維。」

 
艾絲蒂爾確實成長了不少,但是『劍帝』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他非常清楚萊維的實力──以現在而言,他跟艾絲蒂爾完全不是對手。
 
「嗚……」
 

旁邊的少女不服輸的鼓起了臉頰,但沒再多說什麼;艾絲蒂爾從來就相信約書亞的判斷,因為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未曾出錯,而毫無疑問的,曾經跟『劍帝』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他,必定評估過後才會這麼說。

「你既然知道的話還出現在這裏啊。本沒打算談其他無聊的事……但,為什麼你要在那個女孩面前消失?」

那女孩的努力是眾所皆知的,在與其他執行者提起實驗內容時,她每次都在場──甚至一度讓『瘦狼』瓦爾肯認真起來;其他的執行者就不用說了,蕾恩清楚表明自己喜歡她,露西歐拉也曾提起她從幻術中獨自掙脫夢境,怪盜布林法郎對她亦稱讚有佳。
 
所有人都知道,那女孩再次啟程旅行,全都是為了他──而讓她痛哭的罪魁禍首卻一邊蒐集情報之餘,一邊確定自己離那個女孩夠遠。
 

這完全不是自己教給他的東西,在能守護的時候應當盡全力守護──卡玲的悲劇就在他眼前發生,就算沒感覺也應當有所警惕吧?

「……」
 
只見約書亞撇過視線,默默承受萊維的質問;他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他畢竟膽小,擔心因為自己而使艾絲蒂爾受傷,甚至失去性命,他承受不了那種罪惡感。
 
至少,讓他記得,他的美夢曾經存在過,因為艾絲蒂爾還活著。


「啊……」

 
像是領悟了什麼,艾絲蒂爾又一聲輕呼。已經了解哈梅爾村子遭受災難的前因後果,所以她猜到萊維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斥責約書亞。
 
因為他已經沒有人可以守護了嗎……
 
或者,是因為叫卡玲與約書亞先走的他,沒能守在卡玲身邊到最後一刻,所以不希望約書亞再次重蹈覆轍?


「要守護就守護,要捨棄就捨棄。我應該教過你做事要徹底吧?」

 
這是一句很重的苛責,在艾絲蒂爾聽來是如此。
 
如果當初決定要守護她就該留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該輕易放手;如果決定捨棄,那麼根本就不該在這時候出現來解救她……
 
意思……是這樣吧?


「嗯……是啊。被教授調整好之後……第一次訓練時就告訴我。」

 
約書亞輕輕點頭,琥珀色的雙瞳閃過一絲傷痛,卻快得一閃即逝。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他的作法確實反反覆覆且不夠徹底,但是他真的並不希望艾絲蒂爾因他而受到威脅,所以才根據情況改變初衷──一輩子再也不見面的誓言。
 
把艾絲蒂爾抓到方舟上……打斷了他要炸掉整艘方舟的計畫,他不在乎自己的雙手再多沾幾百人的鮮血,卻不能忍受艾絲蒂爾的性命就這麼葬送在他手上。
 
像是猜到他的心思,萊維繼續說道。


「那個女孩對你真的那麼重要的話,你就不應該消失的啊?應該一邊受自己的罪惡感責備,一邊繼續留在她旁邊。」

 
「而你,沒有那樣做,不過只是逃避——欺騙自己。」
 
聞言,艾絲蒂爾重重一震,只見她睜大了眼睛,詫異的望著萊維──後者不知道是沒看到她或是裝做不在意,但是,艾絲蒂爾勉強忍住那股衝動,安靜的聽下去,但腦中已經不由自主在想著這句話的意義。
 
逃避、欺騙……約書亞?


「我知道……那個萊維不說我也知道……」約書亞深深吸了一口氣,萊維的指責他早已反覆想過多次,但不論他如何說服自己,只要一想到艾絲蒂爾躺在血泊中的畫面,他便無法堅持這項原則……

 
他不能對不起曾經給予他美夢的布萊特一家,不論是因為自己而使艾絲蒂爾捲入這場戰鬥,或者是因為坐壁上觀而對艾絲蒂爾見死不救。


「……」

 
沒有表情的面具終於鬆脫,只見約書亞咬牙掙扎著;萊維注意到他的表情,什麼也沒說,只是挑高了眉看他。


倒是艾絲蒂爾有些不忍。

 
「約書亞……」
 
她輕喚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心中的痛她過去選擇不探究,只是想再與他相處久一些;等到他轉身離去時,她才驚恐的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這個舉動還在無意間傷害了約書亞。
 
所以在這一路上,她持續追擊著結社實驗的地點,除了不讓災害擴大外,她想知道約書亞的過去,而最快的方法就是與他們交手──因為他們一定認識約書亞,看過她所不知道的一面。
 
任何蛛絲馬跡她都不願意放過……為了找回約書亞。
 
但是,等到遇見『劍帝』,知曉了一切後。現在,她有很多話想說……卻隱約明白,這不是個好說話的時機。
 
所以,她只輕喚他的名字,卻沒有下文。


「可是,這樣的話……萊維呢?真那樣的話,應該補償……那為什麼進入『結社』,還被稱作『劍帝』……」

 
約書亞不由自主握緊雙拳,琥珀色的瞳孔迸出一絲悲慟的光,只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近乎用吼的說道──
 
「為什麼到現在還協助教授!」
 
這是他最不解的──這是他該一個人承受的,萊維當初所答應的條件只是「將他交給教授後任憑處置」,從頭到尾跟結社一點恩怨也沒有;如果既然加入結社是為了他,那麼當他脫離結社後,應該跟結社一點干係也沒有才對……
 
為什麼……他要跟如同兄長的萊維變成敵對?
 
不想讓艾絲蒂爾還有其他人捲入這場戰鬥是他不變的原則,可萊維一直在協助教授這點他還是無法釋懷……這些日子中約書亞不斷掙扎著,既想見萊維一面把話談清楚,卻又擔心自己的行跡敗露。


「……我幫助教授,和你的事沒有一點關係,由始至終只是為我自己的願望。」

 
萊維嘆了口氣,解答約書亞的部分疑惑──但約書亞很明顯還是不懂。
 
「萊維的願望……那果然還是卡玲姐的?」
 

這話只說中了一半,但萊維並不想繼續多談,簡單用幾句話帶過。

「就算報了仇,卡玲也不可能回來。所以我……想試試這個世界。那就是我幫助教授的理由。」
 
憤恨、詛咒、悲痛他都曾有過,殺了製造哈梅爾悲劇的劇本家後,那些亡靈就會死而復生了嗎?
 
答案是不可能,說不定會造成另一波的動亂,然後更多的哈梅爾悲劇,以帝國為舞臺中心上演,接著戰爭拉到利貝爾和共和國,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因為已經看透,所以他什麼都不做──也沒有動力去做。
 
他的心沒有溫度,是冷的。
 
當卡玲閉上眼睛的那刻,他的心就已經死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是他發現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喚不回約書亞的笑容,以及哈梅爾被當作國家開戰的愚蠢藉口。所以他的心是冷的,除了把約書亞平安撫養成長外,他沒有任何生活的重心。
 
但是當教授接走約書亞後,他曾考慮過自己該何去何從,在思考了一星期後,他毅然加入結社──一方面指導約書亞,作為監護者看著他成長;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
 
是為了卡玲,也不是為了卡玲,他只想做個見證者。


「試試這個世界……」約書亞咀嚼著,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麼,卻還是無法理解。

 
但萊維卻在此時舉起了自己的劍,比向他們兩人。


「接下來……話就談到這裏。」

 
聲音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你有三條路可選。和那女孩一起投降;保護那女孩在這裏而死;捨棄那女孩一個人逃跑。那麼……選吧。」
 
不管哪一條都是死路,或許之前就是看透了這點才願意跟約書亞談……然而不論是什麼原因,艾絲蒂爾現下只覺得慌張無措。
 
反射性的,她轉頭凝望著他──因為約書亞一向點子最多,而且,她已經習慣性的依賴他。


「約、約書亞……」

 
琥珀色眼瞳中,情感的波動立刻平靜下來,只見約書亞定定凝視著萊維,無視於威脅自己和艾絲蒂爾性命的那把利劍,緩緩開口。


「……抱歉,我選第四條路。」

 
他不是笨蛋,既然無法解決危機,那麼避開總行了吧?
 
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尤其在硬碰硬絕對必死的情況下,這種小手段他當初在結社就已經學的爐火純青──他認了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藥物的使用、機關和陷阱的設置、以及事先探查敵情都是他拿手的絕活。


「什麼……」

「什麼!?」
 
萊維微愣,艾絲蒂爾驚呼,但只見約書亞一臉平靜──怎麼看都不像是假話。
 
此時方舟突然震動起來,巨大的幅度讓艾絲蒂爾差點站不穩摔倒──彷彿有個巨大的物體在船內爆炸,連帶讓船失去了控制似的……
 
「這是……」
 

萊維愣在當場,怎麼也沒辦法理解──在這種八千公尺高又缺乏資源的狀況下,約書亞不可能搬了大量的炸藥上船,也不可能設置──因為他嚴格命令士兵安全檢查,至今也沒看到半個爆裂物品。

但是,船體本身確實在震動,而且幅度很大。


約書亞沉穩的公佈了答案。


「……我對導力機關做了點手腳,不管的話,這船將會化為海裏的碎藻。」

 
這種事情他以前也常做,執行暗殺任務又要把場面布置的像意外,然而,為了迅速行動他必須著裝輕便,不可能帶著炸藥原料去炸毀住宅;唯一能做的就是製造類似氣爆的意外,而材料當然是現場再取。
 
同樣道理,只是換了個場所而已──就算地點在八千公尺以上的高空,相同戰術還是可以行得通。


「你、你說什麼!?」艾絲蒂爾像是嚇傻了,見狀,約書亞暗暗嘆了口氣。

 <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文章的靈感來自這張圖...
但是殘念,我現在還沒寫到重點(歐)
這篇內容偏向黑暗.....所以在看之前請三思喔!(笑)


準備好了嗎?那麼,以下是文....
(我看看今晚能不能把進度打到一半以上XD)
******************************************************
 
 
深沉的黑夜,染上了刺鼻的腥紅。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寧靜,而後接二連三的此起彼落──在沒有任何月光的黑夜下,只隱約見到一抹金光在黑幕中流竄,所到之處立刻畫出一抹暗紅,不時還會有悽慘的面容從眼前晃過。
 
但是這樣的情景維持不了多久,很快的,又恢復了原來的寂靜──除了能隱約聽見血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剩下只呈現一片冰冷的死寂。
 
一名穿著華服的男子錯愕的瞪著前面,下意識的往後退到燈光後方,四肢卻無力的抖了抖,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而使他往後倒下。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他生平從來沒看過的地獄。
 
將近三十名受過特別訓練的武裝人員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死狀悽慘,有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有的只能見到上半身的軀體──散落的四肢混雜在屍群中,男子甚至還看到鮮紅的內臟就從體內流到地上──
 
「嘻嘻,哥哥們的聲音很好聽呢。」
 
清純的童音不帶任何一絲雜質,男子在四處張望後仍找不到人影。倏地,一抹混合些許黑色的白影如蝴蝶般翩翩來到他的眼前,清麗的臉蛋隨即映入眼簾。
 
琥珀色的眼瞳隱約露出一抹調皮的神色,精緻的五官和如巴掌大般的小巧臉蛋,最後再搭配上紫羅蘭色的長髮,讓人移不開視線。定睛一看,男子忍不住心中的詫異與驚恐──
 
「小……小孩子!?」
 
眼前的女孩,她身穿以白色為底的全身式洋裝,多層的裙擺和深色的蕾絲在在顯示衣服的華麗,孩子連腳上穿的都是以上等材料縫製的黑色皮鞋,這幾項服飾怎麼看都只會使人聯想到某戶富有家庭的掌上明珠,而不是恐怖的殺手。
 
是的,儘管吃驚,然而少女手上拿著比她身高還長的金色鐮刀──還有些許的血絲掛在上面。
 
她就是剛才在一瞬間把三十名大漢殺死的兇手,但更令人恐懼的是,她非但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興致盎然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發抖的男子,片刻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琥珀色的雙眼染上了一抹躍躍欲試的光芒。
 
「算是答謝叔叔讓我聽到這麼多有趣的聲音,讓你選好了……叔叔想要腦袋分家一口氣了事,還是想看看心臟長什麼樣子?」
 
聞言,男子驚恐的睜大眼睛,數次嘗試說話,只見嘴巴張了又合──卻只發出無意義的單音……
 
「呵呵,聲音卡在喉嚨裡了嗎?我來幫叔叔的忙好了。」
 
話落,女孩高高舉起了金色的鐮刀,冰冷的刀鋒隨之揮下──
 
一顆頭顱飛到空中,畫了一個弧度後落入女孩後方的屍堆裡,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而跟腦袋分家的身體則在下一秒噴出大量的鮮血,無力地抖了抖,頹然地癱軟至地上。
 
「啊,不小心太用力了……」
 
眨眨眼,無意理會臉上莫名多出的熱液,女孩狀似無奈的嘆氣。
 
「算了……下次請教萊維怎麼收放力道好了。」
 
邊說著,女孩隨手收起了對她而言過於巨大的金色鐮刀,卻在低頭時無意間發現自己的裙擺也染上些許的鮮紅,因而煩惱的皺眉。
 
「哎呀……」
 
真是糟糕,大概是最近待在十三工房的時間較久,武術的訓練減少導致靈活度降低,這麼簡單的任務還把最喜歡的衣服弄髒,萊維看到會不高興的。
 
「怎麼了,蕾恩?」
 
倏地,另外一道童聲打斷她的思考,當蕾恩再次抬起頭時,一名黑髮琥珀瞳的男孩不知何時站在她眼前,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唯有那雙金色的眼瞳隱約透露出些許的關心。
 
「衣服髒掉了。」嘟嘴,蕾恩很明顯有點不高興,不過隨即搖搖頭。「不過算了,我有點想睡……衣服明天再洗好了。約書亞的任務完成了嗎?」
 
她可是乖寶寶,每天早早十點以前就上床──今天晚上聽到熟悉的慘叫聲,入睡也比平常要容易些。
 
至於今天,她純粹是以執行者的候補身分前來幫忙擾亂敵人,也就是約書亞真正暗殺的對象──不過在當煙霧彈的過程中,她原本沒打算真的殺人,只是在遇到那位叔叔時偶然發現件驚人的事實,所以……
 
導致下手的力道還是重了點?
 
「嗯。短期內的最後一件。」男孩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凝視著和往常無異的蕾恩,聰明的選擇避開話題。
 
「真的?」眨眨眼睛,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蕾恩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那明天可以一整天陪我玩捉迷藏嗎?」
 
捉迷藏,顧名思義──小孩子最愛玩的一種遊戲而樂此不疲,但不論是她或約書亞玩的方法和一般人完全不同──在可以提供藏身的空間內,彼此尋找空隙而攻擊的鍛鍊。
 
蕾恩認識的人中,沒有人在這方面能贏過組織內身為「漆黑之牙」的執行者NO. XIII──約書亞‧阿斯特雷;至於武術,平日則是由執行者NO. II的劍帝──萊維‧哈特所指導……
 
這兩人,目前是蕾恩在世上最親的家人。
 
約書亞輕輕點頭。
 
「好。」
 
反正他沒事,而且依照教授的習慣,完成任務後會讓他休息一陣,而後則會再交代他更困難的工作……就他記得的部份,下次的任務沒像這次那麼簡單,而近乎天才型的蕾恩……坦白說,他已經沒什麼好教她了。
 
即使他不在,再過個幾年,她想必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執行者──說不定比他還更優秀吧?
 
「嘻嘻,感覺上會很有趣呢,蕾恩好期待。」
 
女孩終於露出和她此時年齡相仿的笑容,愉快的抓著約書亞往前走,完全無視空氣中過度濃郁的血腥味,只見她帶著愉快又滿足的微笑,將那些已經壞掉的玩具堆拋在身後,嬌小的身子和約書亞一同隱入深不可見的黑暗裡。
 
隔天,在帝國內地位僅次於鐵血宰相的大臣,被發現陳屍在自己的府邸裡;同一天,一名貴族也失去了消息,再過了一星期後,帝國士兵調查其住處時才發現此名貴族平日生活奢華,繼承爵位後沒幾年祖產被花的精光,因此進行一連串違法的人口買賣。
 
交易的主要年齡層次是五歲左右的孩子,男女不拘,甚至還傳出被凌虐至死的案件,然而在這部份只有相關文件的紀錄,實際的地點大約半年前已經變成廢墟,只剩下一座巨大的墳墓在廢墟後方的一里處。
 
此事曾發生軒然大波,因為被當作物品販賣的孩子不僅限於帝國,還有些許來自帝國境外的克羅斯貝爾自治州,一度還曾爆發外交危機,受到利貝爾與共和國的強力譴責與批判,後來在游擊士與七曜教會協助下順利調停解決,帝國官方也保證將全力搜索。
 
不幸的是,經過一整年的調查,於七曜曆1198年,帝國正式向國際宣佈調查結果──由於在1197年底發生火災,所有的線索全數斷絕,但唯一確定的是,墳墓中孩童屍體的數目與名單計錄完全符合,但由於被腐蝕嚴重而無法辨識。
 
(待續)
************************************************
 
 
很久以前……更正,是半年前,她只是個極其普通的孩子,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有間稱之為「家」的小木屋──只是,她平常吃不太飽,身上的衣服永遠都只有那一件,而且打了不少的補丁……
 
但是除去那些,她還是極為幸福的。
 
溫柔的爸爸媽媽,清靜的環境,還有許多可以做朋友的小動物陪伴,雖然偶爾有嫌她「貧窮」的孩子朝她丟石頭,不過她還是覺得生活很充實,也並未對此沒有不滿。
 
畢竟,爸爸媽媽真的很努力想讓生活品質變好些,她常常在真正睡著之前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意外的發現爸爸媽媽一臉哀傷的樣子,從對話內容來看,似乎是生活越來越艱苦了……
 
「又……失敗了?」
「沒辦法,邊境的關稅又調高了,成本增加,對方也不願意……」
「不能控告對方違約嗎?」
「已經跨國了……再說,我們也沒有錢打官司……」
 
……
……
 
隱約的,一點一滴的,滿面慈祥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再也沒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笑容,媽媽甚至還有好幾次莫名其妙的抱著她開始哭,爸爸有時也一臉無奈的盯著她瞧。
 
再然後,爸爸媽媽告訴她,因為父親生意上碰到困難,所以她目前不能待在家了,必須去其他地方住一陣子……
 
「對不起……對不起,蕾恩……」
「我們一定會接妳回來的,一定!」
 
 
 (待續)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人類,是萬物之靈。
 
因為被撒旦所誘惑,用永恆的生命換取了智慧──從那之後,一無所知的人類有了感情,學會思考,再加上物慾的催化──
 
凡事要求更好、更完美,任何成就都被推到超越界線。
 
不願停下,不甘心被限制,所以變強。
 
慾望是原罪,智慧是凶器,時間是結果。
 
在人類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後,轉了方向,研究上帝親手排序的基因密碼,改變人生,想像著自己改變未來,改變自身的存在。
 
稱之為──「調整者」。
 
不受基因的限制確保身體健康,同樣的努力用功可得到比他人更高的成就──他們有各式各樣的才能,不需品嚐跌倒的痛楚、挫折的磨鍊、甚而是因失敗導致的奚落嘲笑。
 
他們就像是站在雲端上的眾神,不曾嚐過淤泥的滋味,生來就享受著眾人的仰慕,在科技的肩膀上,看的比原來的人們更高更遠,而徹底忽視底下的存在。
 
在人類發現自己創造的並非令人仰望的未來,而是一群異於自身的生物時──他們開始恐懼,經過分析後,更發現這群「生物」搶奪了生存的空間,威脅了自身,甚至於後代的安全。
 
多數人提出了疑惑與反對,但那些追求完美進步的科學家則認為這是必要的犧牲──兩方人馬歷經時間的角逐,最後,多數的那方民主的獲得眾生認同,民主判定這些調整者的存在,是種錯誤。
 
錯誤,就該被導正;而無法被導正的,那就予以抹煞。
 
他們忘了,那片自己曾經寄望的美好未來;打著為了淨化大地的旗幟,開槍射殺流著顏色相同血液的生命,無視剛誕生到世界的脆弱幼兒的眼淚,將他們視為不合理的出生而抹滅存在,歸於塵土。
 
對於近乎一連串野蠻的排他行動,被創造出來的人們,在背負了希望的同時也承擔了被唾棄的命運──只因為他們選擇活下去。
 
兩方交織的矛盾,在C.E年代中,隨著時間的流逝,矛盾演變成衝突,而無數的衝突則演化成無可跨越的傷痕鴻溝──
 
最後具體化,產生了戰爭。
 
這是大時代的趨勢,仇恨的業火席捲了世界,擴展至宇宙──
 
然而,在地球上,還是有那麼一片淨土──即便那如同玻璃般脆弱,如搖曳的燭光明暗閃爍不定,可是,它確實存在,守護著人們最後一絲希望。
 
中立國,奧布。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上星期三,是我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感覺最難熬的日子

我還記得,星期二的晚上我是多麼萬般不願意的離開學校回家──
因為星期三早上的財務管理是很重要的一門課,老師甚至放話再下個星期就要小考
所以叮囑我們一定要到...

晚上接到老哥的電話,考慮再三,終於還是提起了隨身行李奔回台北的家。

現在回想起來,還好我有回去,心驚萬分的從鬼門關將母親拉了回來。


再上個星期六,母親、老哥和我才去士林的天文館看片子
晚上還去了大賣場大肆採購,母親還吃了一頓頗豐富的晚餐
星期一,我感染了流行性感冒,在去診所的路上吐了。
母親雖然也有些不適,但身體還能行動,只是多走幾步路會微喘

沒想到過了一天,病情惡化嚴重到令人措手不及。

母親走路歪歪斜斜,幾乎無法直走──我扶著她,聽著她喘氣的聲音,
一聲又一聲的吐納,氣若游絲,臉色從蒼白轉為青紫,彷彿吸不到氧氣
感受著她幾乎將所有的體重靠在我身上,我不禁愕然──

何時,母親的身子瘦弱的似乎風一吹就會倒地?

她曾最引以為自傲的墨髮,出現了不和諧的灰白,稀疏的讓人心驚。

扶著她,我們故作平靜的走進診療室,身著白袍的醫師安靜聽完母親花盡心力的敘述
沒說幾句話就喘個不停,一講完整個人就像做過劇烈運動般的氣喘。
沒幾分鐘後,醫生下了個指示,就這樣,我們被轉進了急診科。

「有可能會引發呼吸衰竭,需要辦住院。」

醫生淡淡說著最惡劣的情況,在他轉身用院內的電話幫我們轉診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從背脊一路爬竄至心頭。

陪著母親,我強打起精神,撥了通電話給正在上班的老哥告知
克制著對所有事情陌生的恐懼,辦了住院手續,照料母親。
由於在台北長庚就診,但是能治療母親的醫師在林口長庚,因此我們被送上了救護車。

「林口長庚的急診室裡面目前沒有病床,所以到那邊得坐輪椅──妳們要等等喔。」

聽到護士小姐轉告這個消息,我傻眼了。
母親已經是個連呼吸都已經有困難的人了,躺在床上才沒那麼喘
就算講話都會呼吸困難,現在要她──
1.在急診室坐在輪椅上等急診室的病床
2.再等病房空出來
3.醫生看診
4.排時間做檢查
5.治療

每一項至少要相隔到一天以上,尤其等病房,有的等了一星期都排不進去住院...
老天!母親哪能撐那麼久!?
她臉色都已經發紫,印堂發黑了。

──「再拖下去,會引發呼吸衰竭。」

醫生的話一直在耳邊迴盪
握著母親的手,我驚恐的睜大眼睛,感受到母親的生命正一點一滴流逝,手指冰冷,眼神渙散。
坐在輪椅上被推進急診室的母親,連說話都沒有力氣,整個人幾乎是半昏過去。
我忍不住向護士小姐求救,最起碼,請給她一個位置讓她能夠接上醫院的氧氣。

我們等於是在急診室的大廳裡面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母親的狀況在吸了濃度最高的氧氣後,情況有些好轉
在急診室等病床等了三個小時後被移入急診室的觀察區
可這三個小時內,我看見了人生百態。

如果說人間的地獄是戰場
那麼,僅次於地獄的地方就是急診室
人聲嘈雜不斷,有老人在病床上哀號,有的雖然年輕卻奄奄一息
有的當場嘔吐,有的不斷吐痰,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聲音和氣味
卻因為空氣的不流通,再加上人潮而導致讓人氣虛。

等待的家屬滿臉焦急無奈,或坐或站,想做些什麼卻只能默默等待
大量的病人和病床湧入,疏散的通道明顯不足,造成病床跟儀器在通路上塞車
擁擠的程度有時還讓人走不過去

在那天我甚至還聽見被送入急診室的病人當場死亡,家屬無法控制情緒而對醫生大吼大叫──
「為什麼要說的那麼明白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家屬的心情!?」
女子的尖叫怒罵讓人心痛,歇斯底里的程度讓人側目──
就在咒罵的聲音稍微減弱時,她的聲音又倏地拔高──


「爸爸!?──爸──爸!!!」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這樣走了。
事情發生的前後還不到一刻鐘。
看著情緒已經崩潰的病患家屬,
我忍不住熱淚盈眶,因為我也有同樣的恐懼。
即便母親當時的狀況已經稍稍穩定,好幾次我還是忍不住落淚。

當時那裡能照顧母親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深深害怕著能力不足的自己,在任何一瞬間會判斷錯誤,導致無法挽回的情況。
儘管已經握緊了母親的手,兩人共同約定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家
母親還是說了...

「如果回不去,記得要把家裡的那枚戒指留給妳哥...那是妳外婆給我的。」

害怕、絕望、恐懼當時幾乎淹沒了我,
就算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難以忍受。

打這篇文章的原因是,我想告訴大家一個觀念──
對於台灣的醫療,即便是長庚醫院
還是有些許疏失,但這並不完全是醫院單方面的錯誤
事情變成這樣,其實有很多病患及病患的家屬都該負責任。

有人認為,大醫院一定比較好,所以只要身體稍為出問題就奔去急診室
有人認為,有名的醫生或診所較好,排再久的隊都不遺餘力的等待。

誠然,大醫院有儀器可以檢查,有名的醫生自有獨到的眼光。
可是這樣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率的方式嗎?

不知道,大家是否聽過「家庭醫生」這個名詞?
很多時候發現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不知道該找誰詢問的時候
這個「家庭醫生」就是個良好的諮詢師
以我家的例子來說,我們一家人在身體出了狀況,且沒有真正失去意識前
都會去找家庭醫師做最初的診斷
確定「真的有問題,非上大醫院不可時」才會去大醫院就醫

而且醫生會根據我們的身體狀況建議我們,
去掛哪家醫院、哪一科,有時甚至連醫師的名字都會告知
在我們掛號後,醫生問診時便報出家庭醫師的名字,有些醫生的態度甚至會變的更客氣
對我們的問題也很有耐心的回答。
除此之外,去家庭醫師的診所看病還有健保,不像有些醫院還要自費

當然也要看狀況,像是突然昏倒或中風,那麼當然是直奔急診室了。

另外,病例資料的轉移。
我們去台北長庚就診,後來轉至急診,到了林口長庚後,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都問相同的問題
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
像我母親這種說話就會喘,所以到最後就必須由我來口述
其實很麻煩,而且也很浪費時間,延誤急救的黃金時段

說穿了,我個人還是認為。
像是各家大醫院應該建立一個醫療網路,在病例的傳輸上才能更快,並且和各個診所的家庭醫師結合
而不是讓人們在什麼都不懂的狀況下茫然到急診室報到
結果佔了真正需要醫療資源的人的位子
已經康復的病人也請早點出院,因為還是有許多人正在等待病床。
就醫的時間就是在跟死神拔河,請將心比心,不要以為有錢付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今天我母親能勉強撐過這一關,我只能說是運氣好
現在她人正住在病房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也希望她能早日康復....
在此衷心祈禱,且希望大家以此為警惕
有時一個無心,會延誤到其他人救治的時間
即便那不是有心,但有時真的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如題
現在我也沒什麼力氣打字了
簡單一句話
我母親因為感冒引起周圍神經發炎,造成呼吸衰竭所以住院
這個週末會不見人影,因為我要陪我母親...
以上。
(累趴)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原則上,這是某音在台灣的學生生涯最後一個學期
到六月份以前....
星期二到星期四課程滿堂
星期五整天不在電腦前
星期六到星期一隨時可以找人。
(MSN、EOS水區、還有這裡都可以留言
我會盡快跟大家聯繫XD

星之所在稿子原則上每星期四千字
不一定更新番外或本文
由於上星期身體狀況不佳
因此只有更新番外三千字
這星期會補回來
以上。(鞠躬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恭喜你,約書亞,你自由了。」
──「作為諜報的五年裡,辛苦了。」
──「布來特父女的心理太過健全,對你這個怪物而言太過耀眼吧?」
 
一連串的言語伴隨著殘酷的真相,隨著彈指聲的響起,如同隱藏在血液中的毒性發作般,流到四肢百骸,冰凍了心,粉碎了原本伸手可得的光……
 
他的艾絲蒂爾……好不容易,他才覺得走近了她幾分呵……
 
「這不是真的啊啊啊啊──!!」
 
怒吼、悲憤,抑止不住的痛苦漫天倒海而來,承受不住的約書亞,一下又一下的雙手握拳敲擊地板,在恢復記憶的瞬間,清晰不已的地獄景象在眼前一一滑過,溫柔的姐姐,令人尊敬如同兄長般的雷恩……
 
接著是一連串的無止盡黑暗。
 
拉下保險栓,扣下扳機;在殺人與被殺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因為從以前就膽小的他,原本就沒有勇氣面對事實的勇氣──他殘殺了許多無辜的人,拿著刀子劃過大臣的喉嚨,設定定時炸彈的爆炸餘波毀了無數的民家住宅……
 
他甚至曾聽過,孩子在火燄中喊著親人的哭聲……但他選擇轉身離去,不願面對那可悲的事實,令人髮指的罪孽。
 
曾經模糊的鮮紅過去,現下如同猛然拉下蒙面的紗般,赤裸而血淋淋的攤在他面前──想忘,忘不了;想逃,逃不掉。
 
這樣充滿罪孽的他,有什麼資格成為布萊特家的養子?令人敬重,擁有如大海般胸襟廣闊的父親──他背叛了自己在對方眼前立下的誓言;令他心悸不已,雖然有些粗神經卻永遠如同太陽般照亮他人的艾絲蒂爾──他出賣了她的父親,一度間接害她步入危險的境地……
 
他愛他們,在這五年裡,利貝爾給予他無盡的溫暖──艾絲蒂爾與父親,更是在這世界上,除了雷恩和姊姊外,最重要的……家人。
 
家……好美的名詞,可他,不配再次擁有。
 
因為精神上的衝擊而混亂的金眸,隨著時間流逝,已逐漸轉為平靜──但揮之不去的悲傷,卻更加濃郁深沉。
 
「這是……懲罰嗎?雷恩……姊姊……」
 
因為自己曾親手毀去無數溫暖的家庭,忘卻了溫馨的親情,因此上天給予他一個美夢,再由他自己品嚐背叛家人的痛楚……
 
朦朧的視線逐漸轉為清晰,視線所及,都是曾和艾絲蒂爾一同走過的地方──在這裡,就在他所站的土地上,他曾與艾絲蒂爾互相起誓,在所有的事情結束後,他要親口告訴艾絲蒂爾自己的過去,與她坦承相對……
 
閉上眼,正值豆蔻年華的美麗臉龐在眼前浮現──不論何時,她總是不忘回頭以無比信任的目光凝望著自己,笑的好不開懷……
 
……可是,艾絲蒂爾……
 
要是知道那些後,她還會這樣信任的看著自己嗎?
 
約書亞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再繼續想下去。
 
──還是……走吧……
 
緩緩從地上爬起,約書亞凝望著四周,琥珀色的瞳孔一一掃過自己走過的地方──有不捨與悲傷,但是,保護的心意原比預想中的更加堅定,沖淡了離愁。
 
他是怪物,而怪物所能做的──只有破壞。
 
他要親手毀了結社,殺了蛇之使徒的白面,懷斯曼。
 
沒有任何人能夠抹去艾絲蒂爾的笑容──他發誓,這次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親手殺了那人──反正已經錯殺百人,多殺一人,對於一個沒有心的修羅而言沒有差別──
 
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逐漸西斜,倦鳥歸巢,只留下少年孤單的影子映在地上,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
 
沉思了半晌,約書亞轉身,走進王都的購物區,準備他所需要的東西。
 
這次,他絕不再重蹈覆轍──只要離艾絲蒂爾遠遠的就不會傷害她,或許會難過一陣子,不過只要雪拉姐和父親在,艾絲蒂爾定能重拾熟悉的笑容吧?
 
──對不起,艾絲蒂爾。
 
約書亞拿著調配的材料回到原處,確定四下無人後,不著痕跡將東西收入懷中。
 
──到最後,他還是很卑鄙的……利用了兩人在星空下曾互許的誓言。
 
熟悉的笑容,令人倍感刺痛的溫暖,還有充滿活力的聲音──過了今晚都將成為回憶,再過不久連感情會被遺忘,只剩下一捲黑白的紀錄片。
 
深深吐納了幾口氣,約書亞又回復成平靜的模樣──只是臉上流露出些許懷念的神情,安靜地品嘗著最後一刻的安寧與平靜。
 
還沒走,就開始想念了嗎……
 
唇角一勾,約書亞有些諷刺的笑了笑──
 
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多愁善感了?執行者可不能抱有太複雜的情感,關於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為如此,教授才將他改造成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殺手。
 
沒有感情的殺手,只是表面上披著「人類」的皮──他根本已經不能算是人類,更沒資格享受被愛的感覺,因為,他也不會愛人,不懂得如何付出與回報他人,只會不斷的傷害與破壞……
 
就像他之前對父親與艾絲蒂爾那般……
 
正當約書亞再次陷入自責的漩渦時,嬌嫩的女聲打斷了他的冥想。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人未到聲音便已傳來,只見艾絲蒂爾雙手各持一只甜筒的冰淇淋,快速的走來──要不是怕冰淇淋掉了,恐怕現在是用跑的。「排隊的人實在太多了……」
 
腦中不由自主憶起艾絲蒂爾曾在洛連特冒冒失失的模樣──因為用跑的,結果腳下一個不注意摔了一跤,手上剛買的零食散落一地──她也因此足足生了兩天的悶氣。
 
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敢在手上捧東西的時候亂跑……算是少數在短期之內改進的壞習慣。
 
思及此,約書亞忍不住莞爾──而後轉身,溫柔凝視著令他心悸不已的女孩。
 
「謝謝,辛苦了。」上前,接下艾絲蒂爾手上的冰淇淋,約書亞對她再次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眼前的女孩已經開始進攻快融化的冰品,約書亞不自覺多看了幾眼──淺棕色的長髮隨風搖曳,雙眼彎成彎月的弧度,心滿意足的舔著冰淇淋……
 
儘管已經成了能獨當一面的游擊士,還是這麼小孩子氣……
 
在夕陽的照射下,勾勒出少女穠纖合度的身材,甜美的笑讓約書亞有些失神──讓他不自覺又產生想留下的念頭──
 
閉上眼,約書亞藉由吃著冰淇淋的動作掩飾自己剛才的閃神。
 
「等下趕快回皇城吧,父親還在等我們。」
 
他聽見自己說著,卻換來艾絲蒂爾有些疑惑的目光──那雙朱紅色的雙眼凝視著自己片刻──卻讓約書亞忍不住流了些許冷汗。
 
……她還是老樣子,就算自己隱瞞的再怎麼好,只需一眼她就能瞧出端睨。
 
──就這方面,她完全繼承了父親的第六感……
 
「……約書亞?」語調在最後提高,艾絲蒂爾似乎注意到約書亞略顯焦急的情緒波動,一雙朱紅色的眼睛如雷達般迅速掃過他全身,最後不滿的盯著他看。
 
雖說如此,但這次他必須裝傻到底。
 
「怎麼了,想談談各自的未來嗎?」表情裝的極度無辜。
 
……某人氣結的嘆了口氣。
 
「艾絲蒂爾?」儘管內心早已激動不已,但約書亞還是命令自己繼續──
 
「沒事!吃完就趕快回去吧!」
 
三兩下解決完冰品,艾絲蒂爾有些賭氣的道。
 
***********************************************

(待續)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終於回到家了....東西也整理了一半以上(汗

我快累死了...不愧是搬家,搬的東西還真不少,好在我有帶個超大的大背包。(滿足)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前言碎碎念:
最近對這篇靈感狂冒啊.....(汗)
甜文寫久了果然會想換口味看虐文(被毆飛)
啥?答應小kina的沉淪喔....(遠目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強烈警告:
不想被劇透的請勿進來!
請三思後再點入!!!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以下有劇透
請注意!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精靈。
 
宛若一只美麗的蝴蝶翩翩飛舞,水藍色的長髮隨著微風飄逸,清亮的眼如同藍寶石般耀眼,挺立的鼻,小巧的唇──構成一張清靈的容顏。
 
她笑起來十分好看,不似成熟女人的萬種風情,不似小孩般天真無邪的笑靨,如同清新的茉莉讓人為之一振;她的笑聲如銀鈴,卻不常真誠的笑──只是偶爾愛耍任性,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堅強卻脆弱,她有時頑皮的像個孩子,有時心思複雜的像個大人──更多的時候,她總是用隔著心的微笑面對世間,面對命運。
 
……
 
空白的筆記本上又多了一了一張記憶中的容顏,柔和的線條勾勒出少女美而不俗的氣質──男子嘆了口氣,隨手將筆記本翻到下一頁,認命的把眼前的書本搬回來,繼續完成教授開的期中報告──
 
他是艾瑞克‧尤伊──什麼種族並不清楚,但目前國籍是加拿大人。曾有人說他已經去世的父母親有一邊帶有法國人的血統,所以他也遺傳了一張俊美的臉──美麗到讓女性忌妒,尤其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足以讓任何人輕而易舉的淪陷,而黑色的短髮則為他清冷的氣質加分,因此不論在哪種場合,他都是令人注目的焦點──雖然本人完全不這麼認為,甚至覺得厭煩。
 
現在他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報告中,明天就是交報告的期限──偏偏教授不收遲交作業──所以他勢必得在圖書館關門前完成,回到住處後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瞪著那本厚厚的教科書,過沒多久,艾瑞克索性將書丟到一旁──反正只是普通影片的心得報告,寫出自己的揣測思想──所以就算這些東西目前沒書可參考,以現代檯面上的科技而言這些還沒證實……雖然他私底下參與的研究早就已經有結果了……
 
那……推測的理論總行吧?反正是心得報告嘛。
 
振筆疾書的同時,艾瑞克忍不住第三十九次懷疑──他當初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非要挑個自己專長醫學領域來念?這下可好,時常翹課的他雖然早已學過該堂課的內容,考試倒還簡單,但每次寫報告都要挑三撿四的篩選資訊,寫的太過頭會引來注意,可是要他寫出簡單的東西又實在拉不下自尊……
 
哎,難啊……
 
思索了半晌,再次發出悔不當初的嘆息,艾瑞克認命的繼續塗塗寫寫,無視旁邊一干想上前攀談的美女,整個人埋進書堆裡,這一坐就是三小時。
 
直到一灌冰水砸到頭上為止。
 
「書呆子,你又在忙什麼啊?」
 
說話的女子刻意將音量放低,她身穿水藍色的襯衫,下身搭配的是黑色皮褲──襯托出她精明幹練的形象──不過也僅止於此,實際上她在日常生活中是個極度白痴,既不會照顧自己也不會整理家務。
 
她和筆記本上那抹容顏如出一轍,唯有頭髮是燦爛的金黃。
 
「……期中報告,妳沒有嗎?」抬手摀著發疼的額際,瞪著和自己同校卻不同系的「女性朋友」,他心底實在感到有些不平──這個女生怎麼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無事一身輕?
 
「有啊,不過我上星期就已經完成了。」聳肩,女孩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誰像你修那麼多的學分,又拼了命的唸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標準是及格就好。」
 
對她而言,唸書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的重心可完全放在另一處。
 
「……小心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把最近修的中文成語用來虧她。
 
站在眼前的少女,是他認識多年的好友碧翠絲──雖然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曾把她當作朋友看待,可是為了待在她身邊,他不想一下拉近距離靠近她,把她嚇跑;所以選擇成為關懷她的朋友,默默支持。
 
這一等,就是五年。
 
也因此,他早就注意到碧翠絲為何不把課業放在眼裡的真正原因──他知道真相,但是他選擇沉默不語,轉而用另一種方式幫助她,只是表面上不說;神經纖細度有嚴重偏差的碧翠絲,對於危險十分敏感,但是對於感情極度遲鈍。
 
也因此沒有注意。
 
「反正你書看得比我多,不會時找你就好。」燦笑,完全不在意對方的諷刺──她從來就不必擔心,天塌下來總會有人替她頂──在「虹」裡,有個冷靜睿智的溫妮和萬事全能的娜蒂兒罩著;在真實世界中,艾瑞克就是那個一天到晚幫她收拾善後的可憐人選。
 
說穿了,艾瑞克只是嘴巴上說說,杞人憂天的他總是會先一步把事情的退路舖好。
 
「我不在時妳要怎麼辦?」意外的沒有反駁,艾瑞克頗無奈的看著眼前咯咯輕笑的調皮少女,苦笑。
 
「你會離開?」偏頭,似笑非笑的表情探不出碧翠絲的真實心緒。
 
同樣的威脅不變,可是某人的答案還是一樣窩囊──真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傻哥哥,每次在她說出這句的下一秒就會心軟的說出答案。
 
「不會。」雖然沒成情侶,可是也不愧認識了五年──碧翠絲把他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有時連話都還沒說出口,她就已經猜到他接下來的舉動……
 
很危險啊……以現在的狀況,若不是最近有保持一些距離,她恐怕會氣得扔下他一走了之吧……不過……
 
「除非妳要我走。」揚起一抹神秘的笑,他興致昂然看著她難得露出些許吃驚,然後下一秒輕輕帶過話題。「不過我看也不太可能,不然妳會餓肚子的。」
 
「喂……」瞧不起她啊?
 
沒好氣的輕哼,一本厚重的資料庫課本被她拿來當凶器砸人。
 
「痛……妳這暴力女……小心腦袋被妳給打壞啊……」哀鳴。
 
「活該。」鼓著腮幫子,碧翠絲氣的轉身就走。「難得我今天心情好請你吃牛排,連餐廳都預約好了……算了,我去找其他人陪我吃!」
 
「唔啊,等等……」終於發現自己闖了禍,某人跳了起來,隨手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掃進背包,追著佳人的身影飛奔而出。
 
……
 
一個月後,艾瑞克才發現自己所說的──竟一語成籤!
 

 

(未完)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如題....

從現在開始,將專心趕英雄傳說第六代的同人本「星之所在」
這次我要小本經營!(認真握拳)→本數不超過20....

beatrice1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1 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