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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祝你好運》

在新聞自由浩大旗幟的背後,我們看到了什麼?

《Good Night, and Good Luck.》講的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內,記者Edward R. Murrow與節目製作人Fred W. Friendly不畏強權,決心要抵抗參議員Joseph R. McCarthy的黑暗陰霾,揭發他以反共產黨主義為名,隨意栽贓指控的紅色恐怖,並剝奪人民言論自由的真相。此片為演員George Clooney自編自導自演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近幾年George Clooney的挑片風格,愈來愈顯偏向人權、政治等議題之探討類型,如果加上這部電影來算,他在最近的國際影壇已十分活躍。當然,這部電影的成功,已經將他本身推上另外一個層次。

George Clooney在這部電影所展現的美學,可說是相當值得細細品味。刻意將電影用黑白畫面,顯露了某種程度上的抽象概念與寫實手法相呼應。為什麼說抽象與寫實可同時並存呢?寫實在於,當時的電視多為黑白電視,因此以黑白畫面來呈現1950年的美國,再合適不過,並且更能營造出一種,緊張、專業、與受到壓迫、風聲鶴唳的氛圍;然,從黑白畫面中,又能看見各種抽象的極端對立。非黑即白、主觀與客觀、共產黨與非共產黨、左翼與右翼。在McCarthy的政治操弄之下,凡是批評、質疑他的,便被視為共產黨,因此創造出一種只有共產黨與非共產黨的二元社會。甚至連節目記者Edward都同樣被指控曾加入共產黨。相同地,另外一個節目的主持人,也被新聞評論者強烈抨擊為極左派人士;同樣的手法,在節目上McCarthy質疑Edward的「See It Now」節目,是否符合新聞媒體該有的中立、客觀上,也是一覽無遺。於是,在George Clooney的玩弄下,我們看到了煙霧迷漫中的黑與白,有著如此多層的涵意。

電影的結尾,Edward與Fred成功地捍衛住新聞媒體的自由,拉下了McCarthy扭曲事實、惡意中傷、與剝奪自由的的面具,為新聞媒體立下一個新的標杆。然,當多數人都了解到電影所說的,新聞自由如何重要時,又有多少人思考過更後面的一層意義?重點在於,當我們接收到一段畫面與資訊時,應該要思考,而不是一味的接受。電影後半段,Fred也在床上與妻子傾訴,「我常在想,如果我們現在所做的,不是正確的,怎麼辦?如果哪天我們發現,我們所致力維護的根本不值得,怎麼辦?」。當他如此自省時,我們是否也該思考,每天我們在電視、廣播、課本中所收到的訊息,是否真實、正確。否則,當我們只是去吸收而不消化的話,那與接受『毛主席萬歲!』的思想洗腦、或See It Now節目中推銷香菸的反諷,有何無異?

當Edward被指控不專業、立場偏頗、不客觀時,我們看見Edward仍然堅持他的立場,並沒有因為身為新聞媒體工作者的身份該中立,而受影響。不禁令我想到,到底新聞媒體該客觀?還是反之?我們看到了,電影中的Edward與Fred不是客觀地。他們認為McCarthy有問題,所以查他。如果Edward與Fred按照我們對新聞的定義,只是將一個事件報導出來,不加以查證的話,那兩位主角最後也只是淪為接收資訊與發射信號的機器罷了。但他們沒有,所以我們見到的除了堅定意志外,更看到了身為新聞工作著的強大信念、與專業。

在George Clooney刻意展現的黑白世界中,除了將靜謐美感發揮到極致的攝影美學、玩弄抽象與寫實的手法、令人感到至身雲端的爵士樂、以及David Strathairn抽菸的高雅迷人身段外。我們了解到,在捍衛新聞與人民言論自由外,我們思考。法國哲學家─笛卡兒曾說:『我思,故我在』。當所有事情迎面而來時,我們首先該做的,應該是懷疑,而非深信不疑。因為,唯有如此才能確定,我們不是活在巨大的謊言鐵盒中。

在一片賣弄聲光效果的影視叢林中,步調緩慢卻不失優雅,黑與白的《Good Night, and Good Luck.》,絕對是部不可多得的好電影。


後記:很累,寫到最後不知道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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