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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內含BL成分,敏者慎入。

※創題:文字創作100題.[014]
※3954:[末歌]後私撰(?)之其一結局向
※無法接受BL走向,請勿入
※煩請見諒俺是會看古裝,實寫卻無能的廢渣OTZ




「將軍。」

負責牢獄守衛的兵士在辨明前來之人的身分後,恭謹行禮後退開身子讓來人進入。

「帶我見榆玨。」年輕將領凜著臉容,語氣淡漠地道出來意。

「是。」接受指令再次躬身後,兵士戒慎地率先走在前方,幾個彎拐後便在一處止步,跟著迅速熟練解開重重大鎖──此乃用以囚禁朝廷重犯的牢房,現時被關在內的男子正是得天獨厚武學精湛的前一軍將帥。

彎身進入打開的牢門,將領朝後擺一擺手示意兵士退下,待身後的跫音消離,褚邧纔緩步走往靠著壁角的男子跟前,深邃子夜沉著凝視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反應的對方半會,纔蹲身仔細審視著數日未見的面容。

蓬亂的髮掩去男子臉容泰半,幾綹還殘沾著圍補那日被濺上的乾涸血塊,身著的獄服上染著髒污的漬塊,他渾身瞧來宛如頹落的失者,然而,倘若與那雙半藏髮後的眸眼對上,便不禁教人震懾於鑄射出的炯明銳利,潛藏的逼人鋒芒並未因環境而有所變,堅毅難撼。

許久前,能坦然與之對視的迄今仍僅有一人。

「告訴我,榆玨。」直目不畏地對上那利銳,深深望進似試圖想尋索一抹蹤跡地,凜然的眸仁中亦綻著堅決。「何以要叛逃?」

叛逃二字一落,男子墨色中微不可察地掠過深晦伏動,而後本空茫的視焦緩緩凝住剛毅的臉龐上。

「哈!」並未回答,他像是嘲諷地嗤笑一聲,朗健的音律依然勃發地,充斥著倨傲,榆玨唇線一揚勾開邪佞不馴的弧度,傲慢地睇著褚邧,銳目微帶刃刺,「不知少將軍如何想呢?」毫不在乎的輕挑狂妄。

下意識早在與其對視便捏起的拳,使勁復攥緊幾分,反覆著平息胸口滾燙的騷動,不知何時併咬的牙根洩出壓抑的聲調,「你…──」轉瞬間,褚邧忿惱地揪住他的衣襟粗暴地扯來,極近迫視那雙不起波蘭的狂傲,亦加惱地提聲大吼,「少耍我,你這混蛋!」

那一霎,男子狂狷的表情略微鬆動變化,與記憶中不吻而合的熟悉,讓他暫時卸下了防備,只是在怒火中的褚邧卻未留意到。

榆玨迅疾恢復孤傲神情,幽邃的瞳眸蟄覆隱微晦闇,轉剎收斂些許的唇弧此時瞧來添了幾分自嘲,任由褚邧使勁拽著他,抿起的唇始終未動分毫地沉默。

太過清楚一旦男子執拗起來,怎都難以撼搖半分,為此深感挫折無力的褚邧忍下揍對方一拳的衝動,猛力鑿緊牙,勁道之大使牙肉微滲出血絲。

忿恨地放開手,褚邧起身瞪視著如缺少軸線傾回牆壁的身影。

「既然您執意如此,本將軍必奉陪到底,休想我會就此干休!」冷怒說罷,褚邧揚聲喊來不遠處的兵士,隨即旋深闊步離開。

男子的視線定著鋪著乾草的地面久久未挪,凝熾地彷彿想望進什麼似的,而後,繃直的五官微微顯露出苦澀來。




由那後,已然經過三日。

褚邧思慮過許多可能,卻猶欠缺最關鍵的線索,誠如對方竟會鑄下叛逃此軍忌最甚的重罪一般匪夷所思,無理可循。

正因為即自今他仍無法輕信這鐵錚錚的事實,在他的生命中偉岸屹立的身影,怎可能因為誘利這等荒謬而選擇叛逃,絕無可能。

抑許他只是渴望尋求一個理由,如此才能說服自己罷,然他卻也清楚並非全是他單方面的……此事確實地有啟人疑竇之處。

然而尋遍各種蛛絲,僅是更陷進謎疑中,依然…毫無所進展。

不甚煩躁地合上公文,褚邧抬手揉著額角,疲憊的神情摻雜絲毫沮喪。

究竟被榆玨掩藏其後的真相是什麼?

十二年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狷狂男子儘管灑脫隨性,性格裏卻猶潛在一份執著,正直卻不乏狂傲霸掠,如同走在極端的性子,是令人會沒來由心生畏懼的渾然天成的軍才。

褚邧曉得隱匿榆玨心意的理念,那是無人無事無物可輕易撼搖的,既是以自身武學上的天賦睥睨群雄,更有以將門之後為榮的傲驕,亦猶存著為百姓捍戰的傳統觀概,這麼樣的真性情男子,如何會犯下大逆不道的罪罰的?

他不甘心。

面對榆玨,他總難以揣測那倨傲下所被遮掩的真切有多少,難道又得像往昔一樣,直至末刻才終於明白麼──不,決不!

就算這次會為此而賠上自己辛苦打下的一切,他亦在所不惜,非得找出真正的理由不可!

精銳的眸光一如他心下堅定的決心。

正此時,書房外忽然傳來僕人稟報有人求見,褚邧稍斂下浮盪的心緒,吩咐家僕令客人至偏廳等候後,他抹一抹臉,起身整好衣裝纔踏步離開書房。




求見的人是夷叔。

在褚邧拜於榆玨門下時期,夷叔是府中舉足輕重的總管,極得榆玨的重視與信任,同時夷叔亦是府內懂得治療武鬥造成的創傷的醫者。

只是,他在三個月前便得知夷叔主動向榆玨請求告老還鄉一事,而今,這名應該身在鄉徒的老者為何會在此刻拜門求見?

懷著重重疑惑,褚邧審視端坐聽中面目慈藹的老者,單尤其神態實難藉此臆度出蹊蹺之異處。褚邧不住擰鎖著眉宇。

「少將軍。老身今日前來求見您只為著一事。」恭謹行過禮,嚴慈的老者此時凝重了眉眼,緩降的語調似是含著極深的悲切。

「請說,夷叔。」朝著老者頷首,褚邧倏乎間感到了略微緊張。

「我想少將軍應當獲知了老身辭去榆府總管一事吧?」

「是。那消息還真讓我驚訝不小。」

「事實上,那並非小的自身意願,而是榆將軍……」儘管榆玨今時已被奪去將軍之位,忠誠的老樸仍不願就此改口。

夷叔的欲言又止立即令褚邧心口略為一跳,他敏銳察知到夷叔接著要說出的將與他亟欲尋求的有所關聯。




「為何要特意地隱瞞?!」

當夜,褚邧再次來到獄中,這回他沒了先前的咄咄逼人。甫見到那身影的剎那,既苦且楸扯的雜揉漫在心坎,低沉的嗓音禁不住微顫彷彿在竭力遏止著什麼,劈頭便質問起來。

纔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少將軍在沙洲一役遭敵軍前後夾擊圍困荒谷時,在朝中唯有將軍冒死犯上諫求皇上批准一軍出兵援救……

然後終是遲了一步…將軍領兵趕至時軍營已遭敵探縱火趁勢入侵,一片混戰中將軍為了保護被吸入過多濃煙而昏迷的少將軍,一時未察竟遭敵軍趁隙偷襲擊傷,最重的擊傷就在左眼上方。

男子似是木然地仰起首來,無視於明顯混亂的褚邧,依舊淡漠冷然,沒有應答。

那彷彿事不關己的模樣更令褚邧無法忍受,臨近限度的自制幾欲潰崩之間,他唯有將指尖狠狠掐入長肉中來勉強地維持一絲的冷靜。

當他自夷叔口中得知事情真相時,只覺心口像被扼著地劇烈揪痛。

這個男人……竟然也將自己撇除在外,選擇了一人獨自承受──

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心疼,他的心緒此刻被攪亂得徹底。

「榆、玨──夷叔都已親口向我道出事實,你究竟還想隱瞞多久?!」一字字都用了力度擠出艱澀的喉間。

雖然表面的傷口已經癒合…然而……

再隱忍不下,褚邧提起對方的身子,粗魯地撥開遮在榆玨面上的亂髮,隨之暴露出了左眉上端的淡淡傷疤。

指稍止不住抖地似怕弄疼對方輕輕撫觸,實際的凸出感,剎時令褚邧的胸口又是一陣絞痛窒緊,腦子彷彿被狠狠重擊了一樣。

也就是在三個月前,將軍發現自己的左眼出現異常。

「為什麼──榆玨!」這時,褚邧纔猛然發覺到男子左眼微顯的空茫,喉間不住翻滾,好似鯁塞著什麼般難受。

「哈哈哈哈哈─────」倏地,榆玨仰頭放聲狂笑,神情剎時變得癲狂迷離,一如那日被眾軍圍攏沉浸殺戮之中的他。

瞅著那彷彿自暴自棄的模樣,褚邧深感痛心不已,是因為自己才會毀了他…!

不管那望著自己的目光裏滿溢的苦痛,須臾榆玨戛然止住笑。「那麼──告訴我,褚邧!身為一名武將,失去了左眼你還有何資格繼續站在站場上殺敵?即便皇上寬容,我亦無法難受這般的屈辱!你可知榆家世世代代的偉大功勛?!我如何能對得起?!與其像個廢人度過餘生,倒不如死在沙場上更快意!你說啊、說啊!如今已是半個廢人的我,空留這身武藝有何用──!哈哈哈────」

榆玨發狂般大聲諷笑,身子隨之頻頻顫動著,那總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大將此時瞧來竟顯得如此脆弱不堪,理念撐起了他卻也足以毀滅了這位武將!

那是何等諷刺啊!一名曾經誓言終生馳騁沙場的狂狷男子,至今卻被殘酷地擊打至斯,甚而選擇了叛逃這樣形如自滅的舉動!

被狠狠地刺激,無盡的痛心像要因而給絞碎了般。

二十年了,那麼長久地只專注凝視他一人,心中的情感日積月累的堆疊深厚,早已不再是單純的景仰……那麼般掏心裂肺的撕扯硬生生簡直讓他難以承受,如何能放任不管,哪怕會毀了他自身亦無悔,現在他所能夠做的只有一件──-

褚邧抓緊榆玨臂膀,用力地似想喚回他一點的清晰,「那樣並不像你,榆玨!」

「哈、那我又該像什麼?!」似是覺得過於可笑地,榆玨的神情瘋般的猖狂。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從未有一刻他如此痛很起自己的微渺無力,早在知悉實情之時,他沒有一刻不怨怒自己除了接受外什麼也無法改變!

「你還有我!為何不能讓我也陪著你承受?──不要拋下我,榆玨…我想陪著你──讓我待在你身邊好不好…?」緊緊將對方摟進懷中,他放低了所有身段,只為希冀對方能夠因為自己而改變自殘念頭……

「讓我…愛你──」

榆玨身子猛烈一震,撼了他一切感官的劇烈。




「褚卿,何以在此時前來求見朕?」

「稟皇上,微臣此行僅是想請求皇上能讓微臣了卻一樁心願。」

「哦~褚卿倒是說來聽聽?」皇上饒有興味半挑眉,一手把玩著珍品。

「微臣想請皇上赦免榆決之罪!」年輕將領語氣堅決。

「荒唐!」聞言,皇上怒拍一掌,適才的悠適盡消。「同為武將的你豈會不曉得榆玨犯下的是足以問展的滔天之罪!朕念在他戰功彪炳,僅以終生囚禁替代死刑已是最大寬容,而今,你竟還妄想朕放了他?!」

「微臣不敢,皇上。」

「哼!」

「只是…皇上,微臣現今深得一、三軍兵士的忠誠,倘若他日微臣不惜令其起兵謀亂…相信必有多人願意跟隨微臣──皇上亦該曉得此事之嚴重。」

「你這是在…威脅朕?」崇高的天子霎時瞇細了眸。

「微臣不敢。這僅僅是場交易罷了,皇上。」將領加重了末二字的腔調。




那夜,再也無人親眼見到褚邧少將軍離開皇宮。

隔日凌晨,獄中兵士暗傳出罪囚榆玨消失牢獄中一聞。

不少人私下揣測是皇上前夜密見榆玨後,令暗侍施刑折磨致死。

至於褚邧則被謠傳觸犯龍顏並妄圖刺殺皇上而遭就地處決。

關於憑空消逝的兩人,因由眾說紛紜。

最感悲切的莫屬兩位傑出將領訓練出的士兵們,他們皆無法相信這二人會如此輕易地死去。

關於真相,歷史上又有幾多人知曉呢?




「俞師父──跟我對打,這回我一定贏你!」握著木劍的男孩自信滿滿將尖端指向左眼纏著布條的男子。

「哈~你這小無賴,前天才輸我輸得一蹋糊塗咧,怎麼今日又這麼精神?」男子慵懶一笑,提腳踢起地上的樹條,打趣說著。

「那次才不算數!」經對方一提起,男孩隨即通紅臉,然後便逕自對男子展開了攻擊。

平闊的前院,一大一小的身影相纏不分,未久,一聲哀嚎,男孩手裡的木劍便輕易被男子挑開。

「嘖嘖,差太多了小子,回家再多練練去唄,還是…你小子又要抱著娘親哭著讓人哄呀?」沒顧對方不過稚齡歲數,男子壞心地促狹道。

說不過,男孩脹紅英氣的臉容,拾回地上木劍後,有些氣急敗壞地轉身往大門跑去,一邊還不忘大聲示威撂話,「可惡~我下次一定會贏給你看的,臭大叔!」

「唉呀呀,這次變成”臭大叔”了…。」男子扶著額角略輕笑。

「你又逗那孩子玩了。」將手邊的茶點擱上院中的石桌上,氣宇軒昂的男子語氣裏輕微不贊同地。

「哼,本大爺本就是個混蛋,不戲弄下怎會過癮?」

「哦──當心哪天他讓你激得強過你。」

「哈哈~那我可拭目以待────不過…到時不還有你在麼?」




左眼之上,掩蓋下真實。
左眼之上,曾有過犧牲。

左眼之上,以吻封存。
左眼之上,以誓為名。


左眼之上──
一切終會過去。



   —END


寫在後面︰嗯…又解決一篇難搞的(囧ra
已經N久沒看古代文&古裝劇了
因此寫來特別煎熬折磨OTZ
不過又很忍不住想寫這對後續發展(被巴
說來這次的重點在告白那裡啊*ˇ*+(啥
只是為了縮減字數(但實際還是爆到四千多 囧)
於是俺省略許多細節(歐
所以嘛…(背手而站
實際上,到"歷史"那邊就該完筆了
不過後來還是手癢地多寫一段那之後的兩人XD
話說回來,其實續篇在我寫完"末歌"沒多久就有雛型了
然後後來看到了創題中的這題
於是就多添加了左眼的部分XDD
實際上最初的是褚邧這小子想不顧一切地與榆玨遠走高飛呀XDD
…是說關於這兩人的相識……
麼、或許那天俺又會栽下去寫了(被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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