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一次練習我受傷了。

  我可以大概估量出過去因為練柔道而受的幾次比較嚴重的傷,有些沒有什麼,像是右手從上臂到肩膀的拉傷。那次的傷持續了幾個月,但是除非我練習過肩摔破勢的拉扯,除此之外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所以我也沒去看醫生,就讓手休息一陣子改練其他動作,不知不覺也就好了。肩背處還受過一次傷比較嚴重,在比賽摔倒失敗時側面落地並被對方壓到,身體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但是因為隔天要期中考,我也沒去看醫生,回宿舍後一邊看電腦一邊打字,痛到手不能抬起或放下,很想咳嗽但是一用力就劇痛,似乎痛到幾乎哭出來,但是忍過那一天去看醫生後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醫生說那痛可能是急性的。在那之後好一陣子我都有側面被壓或是寢技恐懼症,一旦可能壓到傷處就會極度恐懼,甚至有一次下場就跑到廁所裡嚇到哭出來。

  不過也好了。

  去年五月,左膝也在比賽時受了比較嚴重的傷,痛到不能動時仍然下場打團體冠亞賽,被拖到寢技時甚至痛到大叫。事後去冰敷後積水浮出,過幾天膝側也出現大面積的瘀青,但是我不以為意,等它退掉也就沒事了。只是膝前一直有一塊有小小的積水的感覺,只要練習時戴護膝就好了(跪硬的地面會不舒服),影響其實不大。

  而大約一個多月前,十月底的一次練習我受傷了。

  前幾次幾乎都是比賽時受傷,這次是和學弟自由對練時受的傷。我其實並不確定當下是怎麼弄到的,有可能是被做大外割時,對方的腳從外側纏到內側又壓倒造成的。被割的當下已經感覺到這個動作不對勁,我的左腳扭曲的角度會受傷,因此完全沒有抵抗只想抽腳離開。可是因為腳被纏住而逃不掉,於是我大叫一聲就落地,抱著膝蓋(其實是膝上大腿的區域)不敢動彈。

  落地同時我聽到我的膝蓋傳出一陣逼剝的聲音,很像是一般人在折手指關節(要幹架前)的那種聲音。很大聲,很多聲;同時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膝蓋傳出來。我想我是被那聲音和那感覺給嚇到了。倒地後我感覺得到我在發抖,我抱著腳發抖但是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痛是會痛,但是並沒有很嚴重,當下只是被那種很奇怪的(好像關節不在位置上的)感覺,以及那串鞭炮一樣的聲音給嚇到了。我一直發抖可是說不出話,社員們發現狀況不對圍了上來,老師要我把護膝拿下來他要幫我噴冷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就是類似冰敷的效果),可是我根本不敢把腳伸直。雖然並沒有那麼痛,可是感覺非常怪,我根本不敢動腳也不敢伸直,在老師堅持和社員勸說下我才勉強脫下護膝。

  事後因為不希望學弟覺得他把我弄傷得太嚴重,再加上其實也不痛(只是感覺怪怪的),所以我盡可能伸直腳假裝沒事走路。可是等到宵夜完,可能是身體冷掉了,學弟也離開了,我開始感覺到腳可能真的很嚴重。我跛得很嚴重,扶著朋友的肩走到機車旁騎車回家,開始查學校保健中心看診時間,然後躺在沙發上墊著枕頭(以保持膝蓋彎曲)睡覺。

  我感覺很悶。

  當時我正在降體重,因為我不想再打四量了(已經打太多次了,再加上有學妹也差不多四量,可是我們三量沒人),一直降得很順利,固定在跑步和節食;下一個週末又是北市中正盃,我已經報名了;我不知道現在傷的狀況怎樣,但是我很不舒服,卻說不出來是哪裡感覺不對。那時星期三,我想著星期四要走到保健中心看二樓的物理治療,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突然感到害怕。我突然覺得很悶。我覺得膝蓋以上的大腿到以下的小腿都繃得很緊,很酸,很難過。

  我突然覺得很悶,夜深人靜半夜兩點我不知道該怎麼發洩。我認真思考分析後覺得那應該是想哭的感覺,於是我哭了。

  哭的點也很怪,並不真的是因為比賽不能打或體重不能降,當然也不是因為痛因為根本不是很痛,而是我突然感受到一陣無力感,無力感或說是無助感。我想要明天走到保健中心看醫生,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走過去。我不知道怎麼走過椰林大道,我不知道怎麼走上十幾分鐘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攙扶。我很害怕,我很想要有拐杖或輪椅,我希望有人可以幫我,可是沒有人。我想了半個小時,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自己走到保健中心。

  於是我哭了。

  我覺得這很蠢,但是半夜兩點我找不到去醫院的方法時,我哭了。


  隔天早上起來腳腫得更厲害了,繃緊的感覺變得更明顯。一個人在家裡我只能靠右腳單腳跳,根本無法正常走路(幸好家裡不大),那種酸而緊的感覺有那麼一陣子嚴重得非常誇張,難受到我幾乎想把腳給敲掉,往上蔓延到屁股,往下到小腿,好像骨頭裡釘著釘子泡在冰水裡。我打電話取消當天的討論,然後我開始冷靜思考怎麼走到保健中心這個問題。我沒有拐杖和輪椅,臨時也不可能找到人幫我借,畢竟大家都要上課。但是我當然也不可能單腳跳到保健中心,那是個單純走路都要十幾分鐘以上的路程。我想過坐計程車,可是一上車就要50塊我實在不想付這筆錢,於是最後決定還是用走的。我在房間花了快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找到大概可以走路的方式(因為在家都用跳的或是扶的),就出門去了。

  一路上走得很累,下了機車甚至差點立不起機車中柱(事實上我幾乎沒辦法下車),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走到保健中心,先卦了家醫科(這是規定)再上去看物理治療,本來應該要排隊排很久,治療師可能是看到我掰咖得太嚴重(能不走時我都用單腳跳的...)就先把我排進去。最後從中午一點到下午六點才離開。腳上包了層層的白貼固定,還借了一根柺杖教我怎麼用柺杖走路(原來拐杖是要放在好腳旁不是壞腳旁)。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復原期,我也不想講了。
  總之我後來照物治師的建議去醫院照了核磁共振,最後出來是前十字韌帶受傷(大概斷一半),簡單來講就是膝關節從此會變得比較不穩定,解決之道最好就是加強肌力幫助韌帶支撐,並且在劇烈運動時戴護膝。開刀倒是不用了(反正又沒全斷)。前十字軔帶大概是在膝關節中間,可是我痛的點主要是在膝內側(可能是內側韌帶)。醫生說前十字韌帶受傷後有可能別的韌帶工作量加重,又因為內側韌帶最脆弱,所以才會感覺到痛。接下來的復原期我都可以明確感覺到膝內側的痛,但是已經知道內側韌帶並沒有受傷,也就不太擔心。果然還是要看一下醫生,以免什麼都不敢動不敢做。

  直到現在我試圖把左腳整個伸直時,內側還是會痛。但是伸直的幅度已經加大到幾乎正常,除非兩隻腳一起比較不然幾乎看不出差別(當然我自己也知道不能伸直)。需要伸直支撐體重的動作還不太有把握,所以走路還不能快步走大步(這時就會看出來有點跛);另外扭轉的動作也要小心,所以拉連攻時至少剛開始膝蓋還會喀喀地響;當然還有不能側面用力或是大力扭轉。但是基本上,大致已經恢復到足以支持一般日常活動或少量控制下的練習了。

  大量活動或大量喝酒(= =)之後膝蓋還是會腫起來,壓迫到痛,但是這大概也沒辦法。它積水可能也不只是這次受傷的問題,病因可能去年受傷時就種下了,這次又加重而已。



  這星期去比賽,團體賽第二場輸輔大,我又輸給同一個人。雖然有點哀怨但是回頭想想至少最後一個學妹(也是傷兵)就可以棄權不用下去打,也還好。畢竟她可能是會逞強的人。第二天的個人賽因為不知道賽程有改,臨時從樹林衝出門在雨天冷風中到會場,換完衣服還來不及去做膝蓋貼紮就上場,當然也沒有熱身。最後一樣是第二場輸,被勒頸。這個就沒有藉口了,因為真的被勒到差點暈過去,我還是第一次在比賽被勒到輸,凡事總要有第一次我想。XDDD

  仍然是不敢出全力的比賽,可是認真憑估就算出全力可能也不會贏。我想有可能是太少練習所以整個變弱了,賽前一兩週幾乎都沒有練習,一部份是因為工作沒做完或是家教調課,一部份是因為星期三的練習強度我根本不敢參加,我的腳無法負荷。團體賽和個人賽的對手最後都冠軍,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安慰。XD 接下來練習應該還是要好好參加,反正應該是不能兩年畢業了,明年大專盃或全中正希望可以有所進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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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太久沒有看小說了,幾乎要忘記過去看小說當興趣的時光。

  這讓人痛苦。

  我似乎未曾在雜記上說過,又或許曾經提過幾句:我已經看不下小說很久了。而那曾經是我的興趣,曾經是我在睡覺在廁所在走路在通勤,甚至在上課的桌面下都無法停止偷偷閱讀小說的興趣。但是,或許不用計算,我都能隨口說出在近兩年來我讀過的新小說恐怕還不出兩本。兩本!這在以前甚至比我一天看的新小說數量還要少!

  數量不是一切,但是我的確拿不起新書來閱讀(當然我說的書都是小說)。即使我知道那小說大家都說好看,是我信任的人也推薦的小說,但是我仍然害怕,仍然恐懼於翻開新的小說,新的、不知道內容在講什麼的故事。

  這是在有一天我突然驚醒,發現我積了很多小說卻一直沒有看,發現我根本不是沒時間,發現我即使空了一天,即使要看書,我仍會跳過沒看過的新書轉而拿早就知道內容的舊小說時,突然了解──根本不是沒時間。根本不是我過去用了大概半年還一年的藉口。我就是看不下去了,就是沒辦法了,就是沒辦法了。

  從我不太寫部落格,差不多那時開始,我也看不下新的小說了。


  最近到了暑假,這半年我開始拿回看小說的興趣,慢慢地,一點一滴地,先從過去看過的小說開始看起。基地,功夫,打噴嚏、霍爾的移動城堡(摩法師豪爾系列一:魔幻城堡)、舞城王太郎、殺手系列、池袋西口公園系列,還有恩田陸。一本一本,像斷了腳的人重新學習走路一般,重覆看了又看那些輕鬆的愉快的不用大腦的,最重要的是,過去喜歡的小說。

  但是半年過去,我仍然看不下去新的小說。
  我幾乎害怕起那個過去的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書櫃裡的書再也進不到我腦袋。

  但又能怎麼樣呢。


-
  罷罷,來說一點恩田陸,雖然嚴格來說我不算她的書迷,但好歹也看了好幾本、收了好幾本,好歹我也算欣賞她。

  《第六個小夜子》

 「請看向那邊的教室,你看到什麼嗎?許多尺寸相同的桌椅,一整排方形的空房間,這些房間是做什麼用的?」
 「沒錯,它們是容器,是裝什麼的容器?」
 「裝人的容器。」

  先從故事開始說起。「小夜子」是這所高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傳統,是每年都會出現的、隱匿的角色。每一屆被選上的小夜子都要保住自己是小夜子的秘密,每三年,當屆的小夜子會在校慶籌辦演出。這是很奇妙的、只在學生之間流傳的傳說。

  而今年是第六個小夜子年,今年進來了一個轉學生沙世子(SAYOKO),讀音正好和「小夜子」一樣。她聰明又漂亮,十項全能又親切,但是身上總帶著好像知道些什麼事的神秘。
  然後當然,故事裡的今年不會太順利。

 「真是不可思議,為什麼大家都要欺負轉學生呢?」
 「或許這就像是為了融入新環境的必經儀式。說來說去,『異物』出現才是大家集體欺負對方的主因吧。因為不了解,因為對方和自己經歷過的時空不同──未知的東西往往會成為人害怕的對象──的確,電視連續劇裡出現的『謎樣轉學生』往往都不安好心、另有目的才會轉學。於是,欺負、刺探、讓對方臣服、使自己產生抗體,都是為了把對方變成自己的一份子。」

  我看了恩田陸幾本書後,又回來看第一本《第六個小夜子》。恩田陸說故事的能力無可質疑,相隔幾年沒寫心得的我既沒能力也懶得再重覆些過去的話語,但是對於恩田陸的故事本身的流暢倒是不用懷疑的。

  我想講的是,恩田陸處理校園的一些方法。

  在看《第六個小夜子》時,對於其中校園耳語傳說的那些片段我止不住地感到熟悉,翻了一下我想起了原來是她的另一本書《球形季節》。我想經歷過國高中甚至大學的學生,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校園傳說,那些經過口耳相傳的、沒道理的,或者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引發的一些傳說、禁忌,或是鬼故事(呃,像是板中圖書館前石獅子摸了會考不好大學、某間頂樓教室OOXX、某棟樓前面會看到自殺女學生的鬼魂之類的)。

  這些耳語謠言的力量構成了《球形季節》的主軸,也在《第六個小夜子》中出現。基於《第六個小夜子》是她的第一部(得獎)作品,以及她在書中的部份敘述,我想或許可以猜測恩田陸對於這些言語力量看得很重。

  事實是怎樣我不論,但是恩田陸在描述這些耳語波動能量的筆法,實在掌握得很好。她會讓你覺得這些校園傳說並不只是傳說而已了,那些言語,已經融入校園,融入一磚一瓦,融入一樹一草,融入師生職員,融入成為潛藏在整間學校底下的基石,融入成為從校門開始的一絲絲濃密的氛圍。

  因此,恩田陸筆下的校園並不是光亮無瑕的。沒錯,校園仍然青春,但是那種年輕中並不是完美而沒有陰影的。恩田陸將一絲一絲的話語織入那些光潔的青春裡,她寫入了沉重,增加了厚度,壓沉了快樂,最後再以些許的非現實包裝。

  是的,非現實。畢竟人家剛開始入圍的可是奇幻小說獎,雖然現在很多都是推理界的讀者在看她。

  當作家試圖將沉重帶入小說中,其實很容易引起部份讀者的反感(←像我這種不喜歡用大腦也不喜歡看悲劇的傢伙)。恩田陸另一絕,至少在這系列的小說裡,便是她用非現實的綢緞包裝那份沉重的本領。那氛圍依舊存在,事實也仍然是事實,所有隱約的埋在歡樂校園下的複雜的沉重,用幾絲非現實的味道,就將或許本來會引我反感的沉重氛圍提到另一層不致採到我痛處的高度。

  然而故事依究在,什麼都沒有消去。只是很奇妙地調和了。

 「大家來來去去,」「做著同樣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一直都在這裡,」「一直在看著大家。」

  我不想先將故事中段(其實也不算雷)的雷先講出來,但是恩田陸有些時候對於氣氛的掌握實在相當漂亮──特別漂亮在於她的故事都在青春陽光的校園中。

  當用推理小說的角度去看時──畢竟我一開始當它是推理小說──勉強要指出的失誤是一些未解釋的小環節;但是回頭看看這本來入圍的是奇幻小說獎,那也就合情合理了。對於角色,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細節,就當作沒看到吧,就當作讓腦袋休息時看了一場電影吧。或許因為是第一部小說讓整體架構(特別是某些角色)有些矛盾與細節上的不完整,不過《第六個小夜子》可以說已經將恩田陸的寫作風格作了概述,身為讀者也看得高興,這樣就很好了吧。

  等我有錢的時候(明年書展?T_T)應該會把她的書補齊吧。我想如果是她的書就算是新的我也看得下去。

  說來奇怪,雖然我不懂我看不下新小說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對於系列作品,或是部份已經知道的作家,就可以看下去了。當然一些輕小說也可以,如果用大腦的程度不會又讓我害怕的話。

  或許我應該把恩田陸在家裡我有的書都看完再來寫這篇。不過這樣壓力太大了,算了,想到什麼寫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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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好像應該設一個柔道的分類,不過現在設也來不及了,算了。XD)

  今年大專盃柔道賽我又出去了。第三年,第二次拿金牌。不過其實不用恭喜我,我不是來說我很開心的。


  為什麼?

  第一是因為今年女子乙組四量人數超級少,加我總共只有六個人。六個人中拿全國冠軍其實,老實說沒什麼,而且我的籤運很好,人已經很少了還拿長籤(少打一場,有點像種子那樣在籤表上線比較長;短籤就是多打一場)。其實如果人數再少一人(五個人),照規則就可以打循環賽,所以總共要打四場(每個人都要對到);可是因為是六個人,所以不是用循環賽程,再加我自己長籤,因此就變成打兩場──更正確來說,打完第一場就要準備冠亞賽了。= =

  第二個並沒有很開心的原因等下再講。

  這學期的必修課衝到柔道練習,所以我完全沒辦法去隊上練習。這讓人相當沮喪,倒不真的因為練習,而是因為這剝奪了我的社團活動,剝奪了我見到大家的機會,剝奪了我學校生活中的一大半。從上學期知道很可能會衝堂開始,我本來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頂多覺得都沒有練習可能比賽會有點危險,只能自己找別的時間練;可是真的這半年到了,我發現我很沮喪。我不知道大家練了什麼,我不知道老師教了什麼,我不知道大家在聊什麼,我不知道道場上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誰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有什麼好笑的難過的歡樂的痛苦的,我不知道,原來理所當然的一切突然把我切掉,沒有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再加上賽程太輕鬆(不論打得好不好,只要不出現黑馬大概是90%可以拿金牌),這次比賽我非常沒有參與感。

  我也知道我是勝點,但是我真的很沒有參與感。

  我很挫折。


  真正讓我感到沮喪的第二個原因其實也是由此而起。當我拿完金牌後,其實我很難過。總共三天,我是第二天的賽程,前面已經有一半的人打完了,後面還有一半的人。

  大家都打得很努力,不只很努力,還很拚命。
  但是拿牌的人很少。
  一大堆人打到黃金得分,甚至一場比賽實際時數打超過十分鐘,打到虛脫受傷忍著拚了命地打下去的有很多──嚴格來說除了我之外真的都是拚了命的在打。但是拿牌的人很少,只有一個銅牌(到第二天);有一個金牌,那是我,幾乎沒去過練習和大家都脫勾、比賽人數超少還打得很爛很會拖、完全不累也沒受傷超級輕鬆根本像在玩一樣的我。

  容我複製貼上修改,因為我覺得我沒必要再重打一次已經在批兔上講過的東西了。

對不起因為還是冠軍,所以連表達什麼都很困難。因為大家整個會覺得你根本在冷言冷語。

這個冠軍很莫名其妙,前一天跟阿濤聊天,他還在旁邊說一些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之類的話。
我也知道。基本上我是同意阿濤的說法的。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
我還是很沒有參與感。
我還是覺得我很虛。

隊友在場上奮鬥,每一場都像是在搏命。體力精神力的消耗,無止息的傷和痛和一切,靠著意志在拚鬥的每一刻。

而我在幹嘛呢。完全是在場上玩樂啊。
我虛弱到爆炸的體力連一丁點兒耗竭都沒有,我沒有傷,沒有痛苦的掙扎。隊友打比賽打到都去打石膏了,打到痛得在場上大吼,我呢。

而我卻拿金牌。
--
到底六個人中拿第一名是有什麼好的,除了積分前進之外到底有什麼好的。
大家的恭喜我也會虛偽地回應。
可是這到底有什麼好的。

我比賽打得很爛時間拖很長大家都知道啊。我就是沒辦法摔很漂亮的技巧只會取巧啊。和男生打,男生就是摔得到我但是我金牌男生沒牌啊。大家的練習不管怎樣就是比我認真啊。

可是為什麼拿牌的是我。為什麼老師沒有罵的人是我。
為什麼贏的人是我,輸的卻是比我認真的人。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我太胖,不好意思我這個量級就是少到爆炸。
不好意思我就是很弱,連這樣都要把比賽拖到最後一分鐘。
不好意思我就是連好好的摔人都做不到。

而比我強的人流血流汗拚了命在打,一場兩場、六場七場在摔,無止盡的黃金得分和所有受傷和痛苦和汗水,
但是對不起呦,因為你們的對手太強,因為你們的量級人太多,所以就是沒有牌。

和你強不強一點關係都沒有喔
和你認真不認真一點關係都沒有喔
和你拚命不拚命一點關係都沒有喔

你就認命吧。

這樣。


  最後一天比賽完我哭了,不是因為社上一個學姐終於拿了冠軍打出超級漂亮的成績,不是因為她抱傷卻把幾年前的夢想在畢業前最後一次比賽實現了;而是因為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是因為輸了而是因為贏了而難過,因為我根本沒有努力卻贏了而難過,因為我連該怎麼繼續努力都不知道而難過,因為我不知道明年是不是又要一次而難過。因為我難過沒拿牌的隊員們的沮喪,因為我難過在拿牌的隊員中我與別人落差多麼大,可是沒有辦法說,因為說不出來,就是沒有辦法。

  就算我試圖表達別人也會和你開玩笑,笑說你是覺得自己太強沒有挑戰是不是。我也只能笑笑的回應,因為我不會哭著講話,因為我不會回答。可是並不是這樣,一切只是因為我的量級一直都人數太少,又因為我一直都運氣太好。

  但是人家不會聽你說。他們會覺得你在謙虛或在開玩笑。可是並不是,我自己知道。我真的不強。


  後來想到的方法是降一個量級去打。如果打三量,比賽人數就和大家接近了(今年連五量人數都比四量多,不過隊上五量的名額已經滿了);但是打三量意味著可能會輸,在明年最後一次大專盃中。我想我們就先不提要打三量要降六公斤這件事(其實這問題還頂大的),打三量要面對的對手體格與以前打了三年的對手形態都不同、人數增加成兩三倍(雖然和男生組比還是很少),說真的能不能贏並不樂觀,如果輸了,就要面對隊上的一面獎牌白白讓我因為降量而送人的狀況,就要面對自己明明被老師定成勝點卻又因為私心把它丟掉的狀況,就要面對可能因此把隊上總錦標掉到別人頭上的狀況。

  你要賭嗎。

  好難,你要賭嗎。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也覺得兩年研究所畢業很難,我還是賭了。一步一步來,先修完課,再考資格考,再衝一年寫完論文。我已經快走完第一步了,會不會成功我還不知道,但是總是要一步一步走。降量打好難,要賭上隊上的獎牌數和老師可能的不贊同,這個賭太大了、不是我自己的。但是還是一步一步走,先降體重,明年好好練,看能不能年底的中正盃就報到三量試看看,然後再來想大專盃。第一步都沒走完是不可能有後面的,所以一次一步就好,走完再想下一步。

  對不起我很任性。

  我甚至害怕隊上又有新的三量選手(似乎是有),這樣等於和自己人搶獎牌。這樣是不是太自私。

  對不起我很任性,我還是想試試看。
  一步一步來。最後怎麼樣,等走到最後再說吧。


-
  目標降到58,既可以打青年盃無限量級又可以降到大專盃三量。雖然有點扯,噗,可是無限量級好好玩,我還是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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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年。


  昨天上午下午都有課,研究所兩門必修都在昨天,我都請了假,回家睡覺。

  因為昨天(星期二)上午要交期末書面報告,從星期天晚上開始到星期一整天都在趕,星期一晚上也沒睡,就待在學校,直到星期二早上才印出來,幫老師借電腦什麼設定都弄好後,託同學幫忙交報告和請假,回家。

  很久(或說從未)這樣不正常的生活了。連兩天沒上床,雖有趴在桌上小睡;待在學校一個晚上不稀奇,但是早上請假後反而回家睡覺倒是第一次;必修課一整天全部翹掉,這也是第一次。我告訴自己是因為待著也聽不下去,我完全無法專心,但是仍覺得有那麼一點罪惡感。

  於是我回家後是早上十點,洗了澡,倒頭就睡到天黑,沒有吃飯也完全沒有清醒,甚至沒有夢。

  好久沒這麼清閒的日子,我知道我還有些助教的事要弄,今天也還有一份小組期末要上台,但是多了一天空閒,我捨不得。我捨不得我也膩了在電腦前沒日沒夜。我穿著剩下的一件外套,因為所有外套都淋雨濕了在洗衣機中轉,縮在被子裡,拿著池袋西口和克莉絲蒂,旁邊放著台啤和伏特加,兩本書轉來轉去地看,看到某個臨界點終於決定倒頭去睡。睡了起來,一樣的事繼續,我趴在被子上看小說,看一下發一下呆,想一下事情再翻一頁,直到再繼續睡。

  我覺得很快樂,這樣悠閒的日子拿來睡覺太浪費。好久沒這樣愉快了。真值得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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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要把環島文章都收起來使用繼續閱讀(朋友們應該知道我都不用這項功能的),是因為照片大量拖長了頁面。(畢竟和我的習慣不一樣,所以順便說明一下。)(附帶一提,這一系列我會放上ptt單車旅遊板作分享)

  這次環島回來後,很幸運地我沒有受什麼傷。身體狀況大致良好,被曬的部份就是大腿膝上一塊比較嚴重,後來有用防曬乳,所以沒有再加重,但是回來後直接去暑訓的結果,就是過幾天後集訓中心房間裡老是會看到我在撕皮...XD 大腿是最快的,小腿外側因為不太嚴重,所以脫得不乾不脆一點。在半脫不脫時,整片的皮和不均的膚色讓我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嚴重燒燙傷病患。囧

  我的手指也有了兩個顏色,因為半指手套的關係。過了一個多月的現在已經退掉相當多了。手臂有加袖套,但是因為太薄吧,所以還是有略深一點點,不過要是沒和戴手套的手背比較,幾乎看不出來。至於眼睛旁的曬痕因為太明顯了,星期二去道場時,還被那時來我們這邊練習的外校老師笑說我是去哪裡打架被貓成這樣回來。XD(真的還滿像的) 不過這個也是退得最快的,大概兩三天、三四天後就不太明顯了。另外還有腳,因為我穿襪子再穿涼鞋(聽說比較不會磨腳),所以我到現在都還是像穿著白襪子,仍然脫不掉,因為腳很難曬回來。

  肩膀在環島過程中給我帶來了一些糟糕的磨難,我不太提,是因為屁股痛得太厲害,把什麼都壓下去了。我的肩後有個酸點只要背背包騎上車,就會酸得相當嚴重,像鑽進肉裡頭的酸。多次我必須單手騎車,放掉右肩好讓這種痛苦消減一點。幸好這沒造成什麼大問題,一停止環島就好了。

  比較麻煩的是我的眼睛吧,可能是因為連七天的風沙,也可能是之前聽別人講的太陽(我只戴我的近視眼鏡,不防風沙也不防陽光),剛回來時我的眼睛紅得很糟糕,好像左眼比較嚴重,眼白幾乎全被紅色佔據。回想起來在環島後幾天其實就已經有這樣的狀況了,自己看照片又想起來。回來後幾天眼睛一直不太舒服,很怕風,血絲雖然消了一些,也一直沒完全退去。不過大概過三四天也就好了,只是怕風的狀況延續得更久了一些,遇風忍不住就要躲。


  環島回來第二天,三點多被咱家小狗吵醒(牠們真的很愛吵架),醒了要回去睡也不對,畢竟五點就要出門,東西當然還沒收。起來東晃西晃,找到機車鑰匙,五點就出門去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暑訓晨訓。

  騎在機車上並沒有特別感動,勉強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那椅子實在太舒服了。雖然因為擦傷太重所以還是會痛,但是坐在一個軟軟的平面上已經好很都很多了。環島回來的後遺症,大概是會不停地注意路旁綠色的里程,還有省道標誌,以及路標指向吧。這些東西都是環島時很重要的東西,即使過了一個多月的現在,還是改不過來這個習慣。另外,也會特別注意便利商店。當然已經不會看到店就停,但是看到7-11或全家、OK之類的還是會很有親切感,有種我碰上休息點的愉快。


  我環島,只是為了環島。我沒有遠大的志向,就像之前說的,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自己環完而已。所以我沒有打算去找什麼感動,也沒有特別留下什麼感想。也因此,環島中偶爾的風景或奇遇總是特別有趣。環島從來就不是我期盼已久的事,當然我的確是很想去環島的,但是那比較像是有件事懸在心頭、一直沒有解決的焦躁。環島回來,就像拿了瓶飲料終於為我解渴罷了。

  常看到或聽到別人對於一個女生自己單車環島的評語,我總是覺得奇怪。說一個人環島危險,我可以理解(雖然事實並不是如此,哈囉,這可是台灣呢),但是特別強調一個女生危險就很奇怪了。怎麼著,我只是每天騎腳蹋車出門,到目的地,吃飯睡覺;又不是天天身懷鉅款自己走在暗巷裡。又臭又髒又累地騎車為什麼會因為我是女生而特別有危險,這個邏輯很奇怪,但是沒環島前我並不想談。人不會單純因為性別就變成弱者,說真的,很多人都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了。我倒覺得我通勤上學還比較危險些。

  不過當有人稱讚我環島/自己環島時,我還是很高興。抱歉我很膚淺,但是我仍然喜歡被肯定。雖然這件事從來就不是人們想得那麼難,最難的只是有沒有時間,頂多再來就是有沒有錢而已。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衝著七天回來──太花錢了。在外面住一晚便宜的就有幾百塊,朋友們都留在北部,就算不在我也不見得好意思去打擾別人家,因為我從來就不是會帶禮物的那種人。這次環島七天大約花了四千元(車子加裝備不算在內,大概八千吧),東西能用舊的就用舊的,破了就縫,壞了就修。幸好這樣回來我的錢還夠付學費。

  暫時想不到什麼要講的了,畢竟我對單車熱還是環島熱一點也不熟,也沒興趣。剛好搭上順風車,讓我遇到很多好人以及很多幫助和關懷,如此而已。



  即使說了我從不打算從中找到什麼感動,但是偶爾回想起這七天仍會激起一些什麼。

  不是滿足。

  我想是環島的氣味,那是很難解釋的。當你身處其中,你不會有感覺;甚至我環島回來一個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是會有一天,可能過很久狠久,你突然想起了環島,想起一個景,想起一陣風,想起一陣疼痛或一個笑容,或可能什麼都沒有;那時你感受到的是一股味道,不是用鼻子聞到,但是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可能就像彩虹汽水那樣,是用身體的每一部份嚐到的。

  你說不出來那是什麼,但是在那一秒鐘,你會慶幸你去環了那次島。

  即使對我來說,我從不認為環島留下了什麼。但是它似乎會在很奇妙的地方冒出來,像一陣觸不及的騷癢。我不知道,或許人是不停地被他經歷的事情改變的,小事情改變一點點,大事情改變得多一點,而環島大概在中間,但是它的改變似乎不是立即的,不是一種洗禮或是類似這樣的東西,但是這個人的確已經因此不一樣了。這個不一樣可能不會馬上出來,但是已經被種在身體裡頭了。或許是這樣吧。或許對別人而言又是另一種狀況吧。

  我不知道,我從不覺得因為環島我改變了什麼,但是我仍然欣喜於偶爾竄出的那一陣微弱的味道,能抽離於當下的,能抽離於現實的。

  不是回想,那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幸好我從沒計劃獲得什麼。我比較喜歡這樣,單純一點,一次想一件事就好。這次我想要的只是單車環島,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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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點十五分(原來flickr還可以看照相時間)
起床收東西,小狗對我的東西很好奇。地上是腰包、背包、mp3、地圖、聊齋、寶礦力粉、防曬油和一些塑膠袋。

  說到塑膠袋,我之前好像沒提過。環島朋友如果要背背包,請確認裡頭東西不怕水。我的小聊齋在第一天還不到中午就溼了一半──沒錯,就是汗。囧 我並沒有特別覺得我流了很多汗(可能是因為在外頭的皮膚很快就被吹乾吧),但是停下來拿東西時發現幾乎濕光了。腰包裡的路線簡記的紙也全濕了。

  環島最後一天,前一天早睡這一天也早起,起來發現女主人已經幫我把衣服都收進來疊好了,真令人感動。一定是很晚才收的吧,收完了才去睡覺。這天打算從台中騎回家,再加上我要找回台一還有一段路,所以前一天先和她說我四五點就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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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震的路面,震到跟在騎障礙賽一樣...囧


  新的一天。昨天如果還有什麼猶豫,今天已經有八成肯定:今日目標台中。

  因為看地圖台中和台南的距離,似乎和台北到台中差不多。如果今天可以從台南跑到台中,明天應該是可以從台中跑到台北才是。住的地方也有找過了,在台中市(雖然最後震驚於價錢而換地方了),前一天還和妹子在空中連線確認台一走台一乙可以接進台中市,明天也出得來,這才決定要衝了。

  台南到台中很遠我知道,可是還是要衝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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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5是碩一上開學,星期一,也是社團第一天練習,也是第一天晚晚地通勤回家。
  9/17是第二次練習,星期三,第二天晚晚地通勤回家。

  這兩天相當奇怪。

  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既然因為環島而又開始寫blog,那麼還是順便記一下好了。

  我已經轉去個板活動很久了,應該大家都知道。所以一切其實是在個板上發生的,只是現在在這邊重新記一次罷了。

  第一天回家前,因為一通電話而搞得心情不是很好。電話是什麼不重要,但是它又提醒了我一些事情。那天我坐在柔道室外講電話,裡頭的大家正要離開,還有社員就坐在我旁邊。電話掛掉,大家正討論著要去哪裡吃宵夜,突然我好像被抽離了,突然一切離我好遠。

  柔道、社團、學生生活、快樂的相處,一切。

  我沒有跟宵夜,這跟當時在想什麼或心情怎樣沒關係,我本來那天就不會跟宵夜。因為練習完收完要離開已經十點,我從學校回家裡需要一個小時,愈晚火車愈少就愈久。所以,從道場走到外面十幾分鐘,只要吃一個小時(聊一個小時),再坐捷運去搭火車,我就會十二點才回家(正確來說是十二點半,因為晚上火車剩十一點半、十二點、十二點半三班)。而星期二從早上到下午我都有課,還是必修。

  沒有宿舍我想我需要習慣這一點。

  和大家說掰掰我走向捷運站,喔,我並沒有什麼腳步沉重,腳步還是一樣,心裡倒是愈來愈沉重,我在認真思考我還能不能這樣玩下去。

  於是回家後,平常習慣會打個當日練習記錄的我只丟了一行字上去:「或許還是不要練了...」

  這行句子理所當然地引起了一些反應,不過我沒有解釋。我還是把當天練習的記錄打完,太累的我就這樣去睡了(當天其實也沒練得多累,我想我只是想睡而已)。第二天,一切無事;第三天,照常去道場,接著那陣無力感又升起。這次已經沒有原因了,或者說是很多原因。但是那些原因以前一直都存在。我常常爆肝去練習,或是連熬夜三天去打比賽差點在場上昏倒;忙從來就不是我的藉口,除非真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處理,除非偶爾放縱。柔道並不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它不是我的生活,不是我的全部,但是它還是一件事情,連結到很多人,本身也還頂討人喜歡的。我為它試圖加強我的體能,去重訓去慢跑,去外面道場或是政大練習,沒錯我好像花了很多時間,但它仍然不是我全部的生活,我仍然沒有很努力,我只是喜歡罷了,偶爾一時興起加強自己一下罷了。

  開學第三天第二次去柔道場,一切都很正常,這天是迎新,有遊戲有談話有自我介紹。我玩得很高興。

  但是結束後和大家說掰掰,一種和星期一一樣的無力感又升起了。不是很重,很輕微,到我回家時都只是一種淡淡的疲憊,我一樣洗澡洗衣服,妹睡了,家裡安靜了,然後這種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情緒漸漸開始升起了。

  於是我開始不停地po文,幾近洗板。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情緒低落,兩天前我還知道原因,因為一些消息(讓我覺得我太混之類的),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原因了。有社員只是推了文說「小丁抱抱~」在半夜間看著這四個字我就哭了出來。而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社員們寄信給我,為我打氣,安慰我。曾經對其中一封信想回應,打到後來卻變成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也就沒有發出去了。我是這樣寫的:

老實講我或許還是沒辦法那麼快放棄柔道,
如果只是因為外在因素我想我也可以撐過去,大學也是這樣過來了。

或許也是覺得研究所我不想表現得跟大學時程度一樣差,
我知道我可以做得好但是我需要時間跟精力。
我可以從睡眠搾出時間,但是精神會隨著睡眠減少而降低。

而且我累了,我不想再一個星期睡七個小時或連熬一個星期後去打比賽差點暈倒在場上。
倦了,累了。


似乎我也不會再進步,和一年前比我知道我進步很多,
但是和半年前比呢,我完全感覺不到我哪裡進步了。基礎動作包括某些護身一直沒練全。
舊傷輪番上陣,沒什麼大礙但是就是做不好了,
暑訓一直碎碎唸的膝蓋到現在還是稍微再蹲低些就會軟掉,
比賽後又會受傷,我不怕受傷但是這毫無疑問又會變成我止步的藉口。
我會練習但我會因為痛就不精確動作,持續以前的錯誤。
我沒有逞強雖然大家都這樣說,這是藉口我自己清楚。


  我想著,或許我不會再進步了。我一直是這樣的,如果我認真,我可以比平均再好上一點,但是也就這樣了,從來不會在任何領域我再往上爬一些。我學很多東西,到後來我也不再認真了,因為我從來就沒辦法精通。於是我把這邊會一點、那邊會一點當作我的興趣。的確這也是我的興趣。我從來沒辦法認真到真正再往上爬一層。

  所以,我想著,或許我不會再進步了。每一次的練習我或許只能維持住這樣不上不下的水準,找和自己差不多的社員練習就不停地害怕再讓對方受傷(是的我有時會摔傷別人,約定摔時就會有些問題,速度加快問題會更大,自由對練就更不用說了)。上學期末在老師的要求下,為了比賽開始大量的約定摔練習,連續多次和我練習的人都會受傷,或是撞到,大部份時候我知道問題在哪裡,但是我做不到正確的,也不敢再找人練習。別人對摔似乎都不會這樣。我開始不敢出全力摔人,因為這樣或許動作不正確、摔不過去、速度太慢,但是不會再這樣讓人受傷。

  我自己也會受傷,一點點,小小的,對生活沒有大礙的傷。可能不能再全力破勢,膝蓋只要稍微負重微蹲就會軟掉。每一次都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好,而這段時間裡我再也無法好好練習。總而言之,我無法感覺到我的進步了。社團人很多,我也不是特別厲害,好像除了體重外誰也可以把我取代掉了。我好像也不用特別留著了。好像沒有用處了。

  或許也是我沒有時間了。我想睡覺了。我沒力氣熬夜了。我對一天兩個小時多的通勤倦怠了。


  對於關心的人我總是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會低落成如此程度,當我得知社員開始打聽是社上的誰讓我心情這麼差時,我感到驚愕。從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是我的問題,一直都是我自己的問題而已。

  就像我上面寫了很多,但是那些問題本來就存在,並不是開學第一天就跑出來的。
  一直都存在,但是從來也沒擋著我,沒有道理在兩年多後的今天突然讓我開始覺得去道場是種折磨(這麼說並不對,因為我是很快樂地去道場的,只是離開後總是不對勁),所以我說我不知道原因。我想應該是有個導火線的,線是什麼,現在我也不想說了。


  開學第一週接下來的時間我想到柔道就會開始低落,不是很強烈的那種。只要睡一覺我就會好了,但是我害怕下一次練習完後的沮喪。

  值得慶幸的是再過一週後我恢復了,沒有某個時間點畫在地上說:喔,到這邊就好了。剛開始只是心情低落的程度減輕一點,再減輕一點,接著不知何時,和社員自由對練時的快樂又回來了。與老師和學長姐們的自由對練我還是一直被摔,但是那種沮喪的心情也不再遮著我了。一切就這樣回到原位。

  而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開始到結束,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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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完全無法上車和坐椅子,過70k後好不容易找到車店買了300元的椅墊。原本遲緩的進度終於可以開始趕路了。


  昨天是整趟環島中第一次用防曬油、也是第一次不是用肥皂洗頭(我的盥洗用品只有帶肥皂牙膏和牙刷),當然住得也是最貴的。真奢侈。而且跨過東半部了,接下來就是我一開始完全沒排路程,不知道要騎到哪也不知道要住到哪的西半部。昨晚排了一下路程,發現很尷尬地不知道今天該騎到哪裡去:台南嘛,好像太近;嘉義嘛,好像太遠。整個西半部也卡得不上不下的,說四天騎完嘛,好像慢了點;說三天騎完嘛,那每天都要像昨天一樣...好像也不太可能。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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