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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許多開始流行歡慶聖誕的非天主教國家來說,"主顯節Epiphanie"也許仍是個陌生的節日。在法國,卻要一直到每年年初的"主顯節"過後,熱鬧溫馨的聖誕佳節才總算正式結束。自一月第一個星期日開始,走一趟法國街頭,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國王烘餅Galette des rois",漂亮地陳列在糕餅店與麵包店的櫥窗中,人們也爭相選購,好與親友一同為聖誕節畫下完美的句點。

然而,每每與法國朋友一塊兒慶祝"主顯節"時,蕊粒總會聽到許多針對"主顯節"日期與由來的不同見解。到底是每年的16日,或是一月第一個星期日(聖誕節過後的第二個星期日)呢?就連法國朋友都無法達成共識,給蕊粒一個確切的答案!這樣在法國人中仍持續不斷對"主顯節"的熱烈討論,顯示了許多法國人對於節慶日期及典故,其實也是一頭霧水呢!

<主顯節的由來>

由於各教派對於"主顯節"的意義所做的詮釋皆有不同,這樣的疑惑,在蕊粒看來是極可理解的。比如說,朝聖的三王乃來自非洲。但在中文與英文聖經中,"三王Trois Rois Mages"則被譯為"三個東方來的博士Magi(Wise Men)",顯然來自於東方一個神秘的國家。

 

殊不知,在古老的從前,"主顯節"遠要比聖誕節來的重要呢!甚至在今天西班牙小孩們的心中,"三王"的地位仍大過於聖誕老公公,因為正是這三位自東方的聖者,帶給他們年度心目中想要的禮物!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主顯節"已漸漸變成了極商業化的節日。節慶背後的神聖意義,則因時間的洗滌,逐漸被商人行銷的手法所淹蓋了。

<今天,誰是國王?>

自第五世紀開始,法國教會就非常重視"主顯節"這個節日。與親友一齊分享"國王烘餅Galette des rois",也是極受重視的法國古老習俗,自十四世紀起就已非常盛行。在古老的傳統中,將烘餅依據在場的人數加一切為等份,多出來的那一塊餅稱為"上帝的份part du Bon Dieu"對於西方天主教chretiens d'occident(Chretiens catholiques)來說,"主顯節"毫無置疑的意味著"三王來朝la visite des trois Rois Mages";而東正教派chretiens d'orient(Chretiens orthodoxes)的信徒,則視之為主耶穌受洗的日子。再加上,這個宗教意義濃厚的節慶,又與古羅馬人年初一連七天的"農神節Saturnales"混淆,因此起初被訂定為每年的1月6日的"主顯節",也逐漸成為長達一星期的節慶囉!

法文的"主顯節Epiphanie"一字源自於希臘文,有"顯現apparition、表明manifestation"的意思。而在法國,這個節慶正是為要紀念"三王Trois Rois Mages"帶著黃金l'or、乳香l'encense及沒藥la myrrhe,來朝拜剛誕生的小耶穌,並奉稱祂為"聖子enfant-Dieu及新猶太人的王"的大日子。在一個古老的民謠中,這前來是要與第一個前來乞討的貧窮人分享的。

這樣溫馨的舉動,如今已漸被淡忘。倒是在烘餅內放一粒蠶豆la feve或小瓷人le santon的傳統,到現在仍然非常流行。在國王烘餅裡的蠶豆la feve或小瓷人le santon,乃是決定當日國王或皇后的關鍵。依據習俗,當國王烘餅被切分好後,與會中年紀最小的那一人要埋在桌底下,負責指定分派每個人的烘餅。這樣的"遊戲規則"看似有趣,倒也不失為防止作弊的好方法呢!吃到藏有蠶豆或小瓷人的烘餅的那一位,即成為當日的國王(或皇后),並可指定一位皇后(或國王)。通常,伴隨著的國王烘餅,法國糕點店都會附贈一只紙皇冠,好給當選的國王或皇后"加冕"

烘餅裡放蠶豆"挑選國王tirer les rois"的習俗典故更是個謎,相對也有許多的傳說。話說古羅馬時代的"農神節Saturnales"期間,人們可以放縱一切的享受,民眾亦有相互贈送蛋糕給朋友的傳統。因為"農神節"正好碰上當時封建制度的繳稅期,奉送給郡主le seigneur (或國王)一個烘餅,自然也成為一項不明文的規定,"國王烘餅Galette des rois"因得其名。雖然也有傳說指出,古羅馬人亦是以蠶豆來挑選"農神節"期間盛宴的國王le roi des agapes,但這是否為在烘餅裡放蠶豆"挑選國王tirer les rois"的習俗由來,蕊粒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也有人認為,這樣的習俗擷取自十六-十七世紀的浪漫神話故事-"驢子皮Peau d'Ane"。這位"驢子皮Peau d'Ane",其實是一位苦命的公主,為要逃離對她有亂倫慾望的父親,只好披掛著驢子皮離家出走。幸而有一位英勇的王子,認出驢子皮下貌似如花的公主並墜入情海,故事才有美好的結局。故事中有一段公主在蛋糕裡藏著戒指要給王子的插曲,因其情境雷同,讓人與藏有蠶豆的烘餅聯想一塊兒,倒也很有趣!

 <美味的國王烘餅>

大略了解了"主顯節"的典故,吃起國王烘餅,自然更是津津有味了吧!美味的國王烘餅,其實也因法國地區而有所不同。法國北部常見的是"杏仁奶油國王烘餅Galette des Rois Frangipane",南部則以"國王皇冠奶油麵包Couronne des Rois en brioche"較為普遍。雖然今天現成的國王烘餅隨處可見,但偶爾親手做個烘餅來與朋友分享,當選國王或皇后的人,一定倍感榮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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