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聊是非

前兩天店裏來了個新的阿伯客人，他總是穿看起來舊舊的牛仔褲和T恤，然後帶了個挺80年代的黑框眼鏡。

他的髮色是深咖啡色但偏參雜了些灰，所以我猜他大概是50出頭，好像也是經歷過人生的了。他很安靜，我第一次看到他時還以爲他是怪阿伯... 

他這兩天的一兩個小舉動讓我有點驚訝。
1）他第一次來喝摩卡，我就有點驚訝。他看起來是喝黑咖啡或Americano的型，不但點了個加奶的飲料，裏面還有巧克力！

2）他第二次出現在店裏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雪。我半開玩笑地說，啊你下雪天還出來遛噠啊？他說他在隔壁的教會幫忙建東西（好像是在建儲藏室），天氣無所謂啦，然後又點了摩卡... 好吧，阿伯你就是摩卡伯，我也不驚訝了。但是他再來的舉動又讓我的驚訝細胞跳出來：他遞給我兩張5美元的鈔票，然後說，“請收下找的零錢。謝謝。”

我以爲他掏錯錢，於是還他一張5美元，再找他零錢（也差不多一美元左右）。他點點頭說，“請收下，謝謝。”

我說，“咦，對嗎？”

他說，“對的，謝謝你。”

一杯摩卡大概4塊錢，你要給我6塊錢的小費。嗯，我很驚訝，不過還是謝謝你。我後來跟阿強敍述，他說有的人喝到好料，又喜歡當時的氣氛和人事物時，小費給多是不足為奇的... 也對，有人來店裏喝義大利濃縮咖啡時，一杯小小的濃縮咖啡，他們心滿意足，也會順手放5美元鈔票到小費瓶裏... 不過，這個摩卡阿伯看起來真的不凱啊。或許是看我們很認真執著的做咖啡吧？

3）摩卡伯從那時候起，也是每次放小費，通常都是零錢加鈔票... 我驚訝了幾次後，也欣然接受。

今天他又來店裏買摩卡，他之前有幾個其他的客人在點飲料，所以他就佇在我們的特別聖誕樹旁看了一會兒聖誕樹。

輪到他點飲料的時候，很少説話的他，一開口就說，“你那顆聖誕樹很美啊。”然後點了摩卡，再放了零錢和鈔票在小費瓶裏。

我和阿強一邊準備他的摩卡，一邊跟他說我們的聖誕樹的作用和對貓貓狗狗的心。他一邊聼，一邊點頭，然後說，“我也有兩隻認養來的貓咪呢！”

他接過他的摩卡，跟我們說他和幾個教會的朋友，在今年聖誕節要跟兩個需要幫忙的貧窮家庭一起過，幫他們煮個很讚又澎湃（這是我個人的用詞）的耶誕大餐；然後他掏出一張10美元的鈔票，遞給我，然後害羞地說要給需要的貓貓狗狗。我又有點小驚訝。 

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所以我很驚訝，也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