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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池鴛鴦裡漣漣 ∥ 全

 
 
氤氳迷霧滿池飄,他白皙的臉頰脫離了少年時代的稚氣,當年那夜紙窗剪影,他點了口火燭就這麼樣的擱在窗台上,那個時候,他為了凜封哥和奉紙牽那小鬼出去遊玩的事兒獨自鬧起彆扭來。
 
抽出幾張卷紙,他隨手沾了幾下桌前的黑墨,凜蒼這鬼靈精也會離家了!他要鬧幾個失蹤的事兒,鬧的這城府裡人人慌亂的找起他的蹤影來,更希望凜封哥能對他感到折服,凜蒼越是這樣想,心中更是滿腹火氣,他揮起雋秀雅致的字跡,流暢的在紙上揮舞了起來。
 
那年凜封十七歲,老是處著他作對的他則十五歲,凜封待他好時他不領情,老是要壞了他的好時,才彆扭的撇過頭說對不起。
 
「凜蒼!凜蒼———」奉天雨霧潚潚的打落,他冷冰冰的捲縮在巷弄中一角,失了魂似的望著濛雨中他向自己跑過來的身影,他的心是涼冷的,奚奚落落的雨聲好似打碎了片刻的寂靜,這一刻,只有紅了的眼眶陪著他做無涯的心冷。
 
「凜蒼哥哥……蒼哥哥……」奉紙牽小小的聲音至雨中呼喚。
 
 
一瞧見奉紙牽那小小的身影也緊緊的跟在凜封的身後跑,他心頭禁不住的起了把火,一股腦兒的躍起身子,恨恨的瞪著紙牽吼叫道:「誰要你來找我了?你給我滾開去———你給我滾———」
 
楓紅了半,雨落了兩頭清閒,落在他臉頰上的,究竟,分不出是淚兒淌還是酸澀的點點雨珠。
 
紙牽被他這麼一吼,整身子立刻瑟縮至凜封的身後,他抓著凜封的袖口,一雙水矇靈氣的大眼微微泛出了懼色,凜封撇過頭,輕輕的瞟了縮在他身後的紙牽一眼。
 
蒼蹙起好看的眉,靜靜的凝覷著那個俊俏的男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好看的臉孔依舊風姿不滅的令人稱羨,蒼望著他,心裡頭不禁悲從中來,他摸不定這心理的感覺,他瞧不定,也不明白,心口此刻的這一陣疼究竟該做何解釋?
 
啪的一掌!佇立在他眼前的凜封使了份力狠狠的搧了他一個耳刮子,他不解的眐大雙眼瞪視著他,眼裡說了口悽涼之色,
 
「你搧我耳刮子!你搧我耳刮子———」倔強的少年蒼白如紙,用盡了全身力氣衝著眼前的男人尖銳的大喊,一雙大大的眼兒不爭氣的泛起了一層薄霧,鼻頭有些瑰紅色,於是,他轉身就走。
 
這次不是彆扭了,小小的腳踏著氣憤的步伐,就這樣在雨中邁開了。
 
他越走就是越發倉促,奢華的繡服淌著雨水留走的痕跡,全濕了,涅色如墨的髮絲緊貼著他的額首,些許水珠順著他靈秀的臉滑落,親吻著他的鬢角,什麼都濕了,漫天雨霧毫無憐惜的打濕了他的身子,也打溼了他的一顆心。
 
凜封沒有再追來,連奉紙牽那小鬼也是,他飄邈在雨霧裡的哭聲逐漸的遠去,是凜蒼在奔跑,凜封沒有移動,他要這樣站在雨地裡到何時何刻呢?
 
凜蒼微微的轉過身,可是兩個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白濛濛的大雨中了,身旁兩排的住戶在黑夜中熄了燈火,除了快要被烏雲掩去了弦月外,再也沒有一絲光線為他照看著眼前的道路,如此,他還要這樣堅持自己的骨氣嗎?還要捨去將軍府裡的溫暖被舖,讓自己傻傻的站在雨露中冷卻嗎?
 
他開始沿著這條看似永無止境的道路漫走,雙眼空洞的盯著踩在腳下的地板嗒噠嗒噠的濺起水花,以前還很小的時候,將軍府裡頭有個好大好大的花苑,每逢六月十分,那淒淒的梅雨聲染的外頭好靜好靜,爹爹總要拉著他還很小、很細嫩的手心叫他往外出去看看,當時他和爹爹站在後花院的亭子裡,那兒有座石磚砌成的古橋,爹爹叫他從這頭通過橋上跑到另一頭去,那時腳下也是踩的水花四濺。
 
可是爹爹笑的好開心,那時神韻的面容染了一抹祥和,好慈祥好慈祥。
 
凜蒼於是也笑了,他哇哇亂叫的在雨地中四處奔跑。
 
「爹爹!爹爹!你瞧這樣好好玩啊!」
 
「是麼?小蒼很高興啊!那些繽紛絢麗的小花讓小蒼踩壞了也不打緊,只要小蒼高興就好。」
 
「哇哈哈!爹爹你瞧這黑黑的幾條是什麼?它沒有腳沒有手,那它怎麼會在小池裡游泳呢?」
 
「哦?小蒼說那是什麼就是什麼喔———」
 
凜蒼的爹爹好溫柔,雖然私底下那些下人們會聚集在底下的僕廂悄悄耳語,說他的爹爹是個霸氣雄風的將軍,是個冷若寒霜的男人,可是他真的覺得他爹爹是個好和顏慈祥的人。
 
逛那些小攤販的時候也一樣,當時他揪著池燁三哥哥的衣角,吵著要他的池燁哥哥帶他上街去,可是池燁堅持不肯,於是他終於還是哇哇大哭了起來,那時候他還不懂得怎麼使計捉弄自己的兄長們,淚珠就這麼的輕易滑落了下來。
 
可是爹爹不一樣,爹爹會牽起他的小手,笑著拍拍他的頭對他說,小蒼不要哭,男子漢要堅強,走吧!爹爹帶你去好不好?小蒼想吃什麼爹爹就給小蒼什麼。
 
五歲的時候,爹爹是他覺得全世界最好的人。
 
六歲的時候,他開始會好奇兄長們為什麼不像爹爹一樣是個好人。
 
七歲的時候,他開始研究起池燁哥哥的臉孔和自己有什麼差別。
 
八歲的時候,爹爹對他說,小蒼的臉比他池燁哥哥還要好看,然後凜池燁不以為然的揚起道眉。
 
九歲的時候,池燁哥哥從外頭帶回了一個女人,從此他便嵐姑娘、嵐姑娘的模仿起大人的語氣。
 
十歲的時候,他突然感到挫敗,因為他那幾乎沒什麼見面的四哥哥出現在他的眼前,將軍府裡的下人們偷偷的聚在凜蒼的房門口前,說他那四哥哥是個非常漂亮的美人兒。
 
十一歲、十二、十三、十四歲的時候,他開始以凜封二哥哥為中心的,希望凜封二哥哥能夠戰敗在他的腳下,於是,他開始密集的在書房裡練字,記憶深刻的印在腦海裡,二哥哥的書房裡有一帖字畫,二哥哥的字跡好漂亮好漂亮。
 
束髮之年,他還記得凜封二哥哥從外頭帶回來了一個小鬼,姓奉,字紙牽,然後他時常看著二哥哥牽著那姓奉的小鬼的手,拉著他去後院玩,奉紙牽的嘴角笑的好不開心,他張開小嘴兒勾起凜封的手指道,二哥哥!二哥哥!
 
記憶中,這和凜蒼五歲時真的好像啊!就像爹爹拉著他的手心,微微灰白色的頭髮在雨中濕潤了,爹爹的笑容好溫暖好溫暖,比他那池燁三哥待自己好的太多了。
 
 
爹爹!爹爹!你瞧這樣好好玩啊!
 
是麼?小蒼很高興啊!那些繽紛絢麗的小花讓小蒼踩壞了也不打緊,只要小蒼高興就好。
 
哇哈哈!爹爹你瞧這黑黑的幾條是什麼?它沒有腳沒有手,那它怎麼會在小池裡游泳呢?
 
哦?小蒼說那是什麼就是什麼喔———
 
 
後院的小花兒盛開的好燦爛,唯一不同的是,那是在煙花三月般的季節裡,凜封眼角溢滿笑的望著奉紙牽的身影,在涼亭,在古橋,到小池邊。
 
凜封二哥哥還對凜家的所有人宣示,不管奉紙牽這小鬼是外頭收養回來的,但是他凜封已經把他當作是他的親人一般的照顧了,如果你們不接那他,那他凜封從此再也不回這將軍府。
 
真的、真的是這般嗎?奉紙牽那小鬼對凜封二哥哥是這般重要的人嗎?
 
身上的衣衫濕的好沉重,那上好絲線繡製的衣衫被雨水踐踏著,凜蒼的眸子彷彿覆上了一層灰影,他無神的仰望大空,不顧那豆大的雨珠是怎麼的滴進他的瞳仁裡,心如刀割般的撕裂著,他不再是當年那五歲的小鬼頭了,他的爹爹對他說,小蒼!男子漢要堅強。
 
真的、真的嗎?奉紙牽……奉紙牽……他對凜封二哥哥是這般重要的人物嗎?
 
這場雨真的好漫長,漫長到腳下已有了些矮小的積水,幾番漣漪在,他緩緩的蹲下身,水中映照著他的容顏歪歪扭扭的,從他黑如墨的髮絲,從他堅挺的鼻子,到他那好看的雙唇。
 
「凜封二哥哥……凜封二哥哥……」
 
先是他圓亮的大眼,眼簾的周圍泛起了一絲柔紅,在到他的鼻頭,那樣紅色的若隱若現,凜蒼咬了咬下唇,積水映照著幾輪月,那是弦,下弦上弦的明月,把他泫然哭泣的容顏映的好清楚。
 
他開始小小聲的嗚咽著,幾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溢出然後滾落,現在是六月雨,是梅雨,是梅雨,他的爹爹到哪裡去了呢?他還可以在積水中踩著地上嗒嗒的響起,然後笑的好開心嗎?
 
「凜蒼。」身後的巷弄裡傳來了一個嗓音打入了他冰冷的腦海裡,凜蒼抬起首往後一看,雨水刷的他的視線有些朦朦朧朧,就快要弄不清了。
 
是月下美人,凜蒼停止了嗚咽,那雙靈秀大眼兒止住了淚水往那人的身影看去,那人的髮絲在雨水中依舊亮麗,嘴角柔柔的勾起了笑靨,人影的身軀好纖細,他的皮膚在雨中分不清是白是黑,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柔的味道,他呼喚他的名子,於是,凜蒼一把往那人的方向跑去,緊緊的貼近他的身子。
 
「凜蒼,為什麼哭?」
 
美人的手心好細緻,他輕輕的撫摸蒼早已濕答答的頭髮,他的臉孔如同他身上傳來的氣息一樣,絕世傾城,蒼把頭靠在他的懷裡,靜靜的道:「美人姊姊!我好難受。」
 
撫摸著他髮絲的手驀然的停下,凜蒼輕輕斂下眼,雨水的衝擊強度未減半分,他突然想起凜封二哥哥和奉紙牽停留在雨中的身影,奉指牽哭的好大聲,可是凜封二哥哥的臉孔好嚴肅,他就那樣的站在原地,望著凜蒼越走越遠的身影。
 
「為什麼難受?」人兒的聲音好細好柔,可是凜蒼聽在心裡卻覺得好平靜,他抱緊的那人的身子,訝然發覺對方的身子也是冰冷的,甚至比自己的還要濕冷,蒼蹙起眉道:「美人姊姊,妳的身子好冰……」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笑容如花一般的綻放了起來,惹的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瞧,他這麼一笑,周圍的雨勢似乎減小了起來,凜蒼低下頭,悶悶的道:「我二哥哥他不喜歡我。」
 
「怎麼不喜歡?」
 
「他不喜歡我還需要什麼個行動嗎?」他激動的抬起首,剛剛乾涸的淚水似乎便要掉下,潤天雨霧裡,夜是黑的,雨是白濛色的,漸漸的、漸漸的,變小了。
 
也把月下美人的臉孔映的好清好明。
 
「宣、宣穆哥哥……四哥哥?」
 
月色流輝裡,凜宣穆的嘴角還是那般微微的勾起,蒼瞠目結舌的呆了,那漂亮的美人姊姊竟然會是他的四哥哥,竟然是宣穆哥哥,凜蒼回想起他方才抱著對方身子所說的那些話,窘迫的低下頭去,雨霧裡,宣穆哥哥真的好美,他竟然是自己的兄長啊!
 
宣穆長長的髮絲在潤雨中披散了開來,他的雙頰泛起了暈紅,他拉起蒼的手心是那麼的冰冷,然後,宣穆低下頭去,笑著道:「凜蒼的二哥哥怎麼會呢?你說他不喜歡你不需要行動來表示,可是、可是啊……」宣穆喘著息停頓了一下,那嬌麗的嫣容染著淚光,凜蒼感到不知所措了起來。
 
「可是、可是啊……蒼,那麼愛呢?」
 
月下美人的臉龐被淡柔的月光醺的好白,似乎只要輕輕一觸,他的身子就要倒下了一般,凜蒼突然想起對方的身子好冰冷,然後,他開始思考起愛,在十五歲的年紀,在雨水的濕冷中思考起愛這項東西,他以為愛就是噗通噗通的在心裡跳動的那玩意兒。
 
可是,四哥哥的表情好溫柔,好像愛不止於這條界線一般。
 
在梅雨滂沱下起的天空裡,爹爹的臉好像思考什麼一般,那時凜蒼真的很小,他知道爹爹是個聰明人,即使自己在怎麼想去理解,可是爹爹內心所想的事情就再也無法碰觸了一樣,除了爹爹以外,凜蒼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就是他的凜封二哥哥了。
 
然後,宣穆哥哥彷彿失了魂魄,他的瞳仁很漂亮,可是沒有靈魂,他漂亮的唇型張開了,於是、於是凜蒼抱緊了他,四哥哥也受傷了嗎?是誰這麼狠心傷了他凜家大美人的四哥哥呢?
 
於是、於是宣穆開始說了,凜蒼就這麼靜靜的抱緊了他,他說愛如同恨一般,不需要什麼行動來表示的,他還說凜封二哥哥對於不認同的人,是不會忍受跟那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就算奉紙牽那個小鬼對凜封二哥哥來說真的很重要好了,但是這也絕不會改變他對任何一個人的愛。
 
凜蒼抬起頭凝視著宣穆,驀然發覺對方嘴角裡的冷笑,他放開了凜宣穆。
 
在他被收養的五歲起,那時凜蒼也才剛滿五歲不久,一直隔了幾年他才見過宣穆四哥,他望著四哥哥優雅的身影,看了看爹爹滿臉的笑容,然後宣穆哥替領栙大哥斟了杯酒,那時宣穆哥的臉是多麼令人感到艷美。
 
有時半夜偷偷的溜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凜封二哥哥的房門口前,不經意的瞥見了宣穆哥和凜封二哥哥的身影,房內就點了幾盞燭火,二哥哥俊逸地臉龐被燭光醺的微紅,宣穆哥亦是如此。
 
然後兩人談著談著,二哥哥竟然蹙起了眉頭,宣穆哥沉默了起來,唯一不變的是宣穆哥手中的酒是一杯接著一杯,將軍府裡的宴會上,爹爹曾經對他說,酒喝多了會傷身子,何況小蒼還這麼小,要喝酒的話就等小蒼長大了再喝。
 
聽他領栙大哥不經意的一提,宣穆哥一向酒量好,不知道那一晚的宣穆哥真是喝多了還是怎麼,他趴在圓桌上靜靜的睡去,一直到二哥哥輕輕的嘆了口氣,凜蒼才從四哥哥好看的睡顏中回過神來,那時凜蒼九歲,而在過幾天,就是凜蒼準備邁入十歲的日子了。
 
記憶依舊清晰,因為那晚的事凜蒼永遠也忘不了。
 
二哥哥站起身來,燭火依舊染的他的臉龐好亮好亮,他鬆開四哥哥束在長髮上的帶子,四哥哥柔順的髮絲就那樣披散在背上,光是這樣一個動作,一直在凜蒼心中覺得好冷漠的二哥哥居然異常的溫柔起來,二哥哥的手輕撫著四哥哥的臉龐,神情是那樣專注。
 
然後他一把抱起四哥哥,將他放置於床上,二哥哥的動作很輕很輕,深怕把四哥哥弄醒似的,眼裡流露的是抹柔和的韻味,非常的、非常仔細的瞧著凜宣穆的臉,為什麼?
 
宣穆;有時候,他說。
 
 
凜蒼縮起身子,還很懼怕在這夜闌深更,凜封一個不經意的冷冷一瞥,他這躡手躡腳的躲在房門外的窺視舉動就暴露了出來,不只有遭受譴責而已,還有他胸口中小小的心,受傷了。
 
眼瞧著二哥哥跟著上了床,他心一抽,四哥哥被二哥哥抱的好緊,宣穆哥漂亮的睡顏蹙起,凜封二哥哥便心疼的安撫他,他從來不知道,同是一條根,同是一家脈絡,同樣身為男人,爹爹沒有教他這個,男人跟男人可以一起睡的麼?
 
宣穆……宣穆……有時候,他說。
 
 
 
 
雷聲轟隆乍響,凜蒼再度正視著眼前的男人,忽然胸口一緊,眼眶酸澀的抱緊的對方,原來四哥哥也很寂寞!原來宣穆哥哥也很難受,可是他還是跑來安慰自己了!
 
「四哥哥!四哥哥!四哥哥……」
 
原來,四哥哥也很在乎。
 
因為凜封二哥哥,因為奉紙牽那小鬼,所以惹的宣穆哥眼淚直流,他也很難受!他也、他也、他也……非常的難受。
 
   


                           《試閱結束ˇ》





    貓留足跡ˇ
畢竟這還只是個試閱,還談不上這一整篇文的一半。
但是,某貓我還是得努力完成它,怎麼說,某貓我還是很喜歡宣穆美人和蒼兒的。

對於奉紙牽……
基本上,某貓喜歡他的名子,總覺得紙牽紙牽的叫很順耳。
但個性上,兩個小鬼來說,某貓畢竟比較偏向小蒼〈雖然蒼兒比較大〉。

又,連某貓我都快摸不清楚凜封的心思了———
為什麼他待紙牽小孩那麼溫柔呢?〈怎麼知道ˋ女人〉

噢噢噢ˋ某貓我對不起你啊ˇ宣穆———
    某貓我對不起你啊ˇ小蒼———

可是凜封是這樣的個性,某貓我可以向兩位提醒一句。

    他不會改變!!〈小蒼踹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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